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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歲月一指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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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別後,十年荏苒,陰鬱的天空渲染著懷舊的情懷,以浪漫的姿態向大地飄灑著零零星星的初雪,伴著北風刺骨,臘梅飄香,裴梓喬撐著白色透明的傘再次回到那熟悉又陌生的校園。遠處腳踏車的鈴聲依然清脆悅耳,荷花池的湖面結起了一層薄冰,池裡不再有魚兒自在地遊動,正如她那冰封的心,訴說著淡淡的憂傷。不絕於耳的話語聲和笑聲從身邊穿行而過,眼前熟識的一切,讓往事歷歷在目,將牽掛娓娓道來。身披酒紅色的鬥篷,腳踩黑色長靴,她在熟悉萬分的宿舍樓前佇立凝望,慢慢轉過身,依稀看到聘婷秀雅的四個女孩談笑風生地朝她走來。浮生若夢,飛花萬盞,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過去像畫卷一樣抖落而開,那些久違的聲音久久地回響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她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塵封散落在時空裡的記憶被歲月的風吹進心裡,融進淚中。

在那秋意漸濃的時節裡,如同千千萬的大學新生一般,裴梓喬滿懷著憧憬和希望走進了北方一所知名的外語大學,楓葉並未紅透,銀杏已然泛黃,風吹起滿地散落的秋葉,肆意的拋灑在半空中,轉身,高跳,一曲秋的探戈,聚散匆匆,在不捨的惜別裡,用生命譜寫最後的贊歌,還大地一片金黃。在如此醉人的美景中,身處其中的每一個人如同重新被賦予了做夢的權利,擁抱著寒窗苦讀十二載,素琴輕彈三兩聲的自由。夢想著在這裡,揮灑著青春中那最璀璨的絢麗,裁剪著陽光中耀眼的那一縷美好。

蔣瑤是裴梓喬在這個陌生城市裡的第一個朋友。裴梓喬拉著行李箱,風塵僕僕地推開宿舍的門,遠遠的望見那個用一口吳儂軟語打著電話的女孩,身材高挑,相貌清秀,帶著江南女子的婉約,烏發齊肩,簡樸的一襲白裙,有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婀娜雋秀。裴梓喬看著愣住了神,被桌邊的椅子差點絆倒,蔣瑤急忙走過來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裴梓喬激動地握了握她的手,彎下腰說,“我叫裴梓喬,請多指教。”蔣瑤看著裴梓喬呆呆傻傻的表情,卻像個日本人一樣一本正經的打招呼,噗嗤笑了一聲。“蔣瑤,很高興認識你,你是什麼系的?” “哎,我是非洲預科班,法語系的,想起來就欲哭無淚!”裴梓喬遺憾的說著。“沒你說的那麼慘吧,我也是法語系的。”蔣瑤笑著說。“嘿嘿,對哦一個宿舍應該都是法語系的,我傻了!”裴梓喬不好意思的說。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蔣瑤,心想著 “南國有佳人,一笑傾人城也不過如此吧!”。

快到中午的時候,她剛跟蔣瑤拉開門,想要下樓吃飯的時候,兩個米老鼠的編織袋大包就這麼氣勢洶洶地奪門而入。“喔,喔,什麼情況?“裴梓喬大喊道。“不好意思!讓一下,讓一下!”一個聲音從兩個大包後傳過來。裴梓喬跟蔣瑤聞聲趕緊閃躲,頓時,那幾個大包就撲通一聲落了下來,裴梓喬身手敏捷的在包落下的剎那抽回了正準備邁向前方的右腳,地上的塵土瞬間四起,一個面板黝黑,眼眸深邃,略帶印度風情的面龐出現在她們面前。裴梓喬看了看蔣瑤,兩個人異口同聲看著正彎著腰卸掉背上的包那個女孩的說:“留學生?”蔣瑤拍了一下裴梓喬:“說英文!”裴梓喬這才反應過來。正在這時那個女生突然開口:“你們就是我室友吧,你們好,我叫蘇妤,我從來沒來過這麼大的城市,轉了好幾圈才找著,對了,以後你們就叫我蘇蘇吧,我家裡都這麼叫我的,湖南吉首的,鳳凰知道吧,湘西,就是沈從文寫的那個邊城,我們高中有學過的,離我家很近的。”她站起身拍了拍手和身上的塵土,用很快的語速噼裡啪啦的說起來,活脫脫一個湖南小辣椒。這個第一印象實在是太令人難忘了。裴梓喬跟蔣瑤不由得愣了一下,“你好你好,我是蔣瑤,她叫裴梓喬,這些都是一個人拿上來的?”蔣瑤看了看地上的大包小包不由得佩服道。“小意思,以後有什麼拿不動做不了的都跟我說,我從小就幫家裡下地幹活! ” 蘇妤坦率的將她的淳樸和善良表露無遺。裴梓喬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穿著普通,眉目間卻極具靈氣的女孩說道:“你是混血嗎?” 蘇妤羞澀的笑了笑說:“從小到大,大家都說我像外國人,我其實是白族。”裴梓喬吃驚地說道:”我是第一次認識少數民族,哇塞,還是白族,只可惜你不白,哈哈哈。” 蔣瑤補充道:“不瞭解所以神秘吧,認識你真好!” 突然蘇妤說道:“光顧著說話了,我都忘了,來我媽醃的臘肉。”蔣瑤跟裴梓喬兩個人擋不住蘇妤的熱情,接過油光鋥亮的臘肉。蘇妤接著從包裡掏出一大瓶辣椒醬說:“我怕這邊我吃不慣,我自己帶的,你們要不要吃,聞,可香了。”

蔣瑤趕緊搖搖頭說:“我就算了,我不吃辣,那有個川妹子,你倆慢慢享用哈!”蔣瑤用大拇指指了指裴梓喬。從初見的第一眼開始,裴梓喬打心眼裡喜歡這個任勞任怨,樸實無華的姑娘,誰都不曾想過這個看似不起眼,從未踏出過小縣城一步的女孩競是我們外語系當年專業入學成績的第一名。

午飯過後,慢慢熟絡起來的三個人再次回到寢室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切嚇傻了,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滿滿的粉紅色,蘇妤以為進錯了宿舍,又從房間裡退出去謹慎地看了看門上的房間號,天哪,粉色的床單被子枕頭,還搭配著粉色的蚊帳,床上還擺放著偌大的heo kitty,白色書桌上那突兀的粉色書架和索尼最新款粉紅色的膝上型電腦最為乍眼,零碎擺件也充斥著無限的少女情懷。好奇的陽光穿窗而入卻被浸染成朵朵桃花,在這個不到14平方的小屋內,當那個本應在童話世界裡只屬於公主的粉色角落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大學,原來這就是無限可能中的始料未及。同寢室的三個人,互相看了看對方,除了驚訝,更多地則是對最後這位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室友的好奇。

搬運工還在不停的往寢室搬送行李,裴梓喬她們三個極其不自然的閃躲著,本就不大的宿舍在這時就顯得尤為擁擠,沒一會兒,一個個子很高,穿著時尚,配戴墨鏡,頭戴棒球帽,一身深藍色的運動直筒連衣裙,搭配一雙白色的平底球鞋的十分的幹練的女孩出現在宿舍門口,在搬運工的一張紙上簽著字。

蔣瑤看了看蘇妤和裴梓喬小聲問道:“不會就是她吧?”

蘇妤愣了一下,對著蔣瑤說道:“貌似!”

裴梓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輕聲說道:“我還以為她會一身粉紅豹的打扮呢?現在看著她,我實在無法跟那個床聯系在一起啊?”說著手指向了床的方向。

蘇妤認同的點了點頭,想要說些什麼。

“噓!” 蔣瑤很緊張的示意蘇妤不再說下去。

女孩好像聽見了,轉過身來,朝幾個女孩看了一眼,但並沒有摘下她的眼鏡。三個女孩並排站著尷尬的笑著。”

女孩並沒有走過來自我介紹,旁若無人的走到她的床前,不知是疲憊還是冷漠,她默默的閉上了眼睛,隨即寢室裡針落有聲,整整一個下午,裴梓喬三人都沒敢主動跟那個女孩說一句話。

晚上從食堂回到寢室的樓梯上,裴梓喬大口喝著可:“總算活過來了,要是這麼過四年,我會瘋的!”

“我本來想說話的,可是我看你們都沒說話,我就沒敢說。”蘇妤解釋道。

“我也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她在寢室,我就特別緊張!”蔣瑤說道。

“切,什麼嘛,輸人不能輸勢,回去看我的,一定讓那個貴賓開口!”裴梓喬不服輸的說。

“什麼貴賓?”蘇妤懵懵懂懂的問道。

“別理她,她太壞了,貴賓是一種很名貴又有點嬌氣的狗。”蔣瑤跟蘇妤解釋著。

“哦……,你過來,我真是太喜歡你了,說.你在背地裡叫我什麼?”蘇妤一把摟住裴梓喬的脖子半開玩笑的說道。裴梓喬嬌小的身軀像泥鰍一樣抬起蘇妤的胳膊溜掉了。

寢室裡,那個女孩靠在heokitty上玩著psp,誇下海口的裴梓喬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想要問出女孩的姓名,女孩突然抬頭問道:“有事嗎?”聲音是那樣的冰冷幹脆。

“沒,沒事!我就想問你吃飯沒?”裴梓喬結結巴巴的說道。

站在裴梓喬身後的蔣瑤跟蘇妤看著裴梓喬的樣子哭笑不得。

“還沒,不餓!”這時女孩的手機響了,女孩徑直走出寢室接電話去了,裴梓喬一個人被晾在了那裡。蔣瑤跟蘇妤在寢室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大笑起來。

裴梓喬先發制人的說:“怎麼了嘛,她不是說話了嘛!”

蔣瑤繼續笑著說:“是的,是的,我們沒說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