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眼前忽然變得清晰,蓋頭被揭走,薛盈看見了站在她身前的人。
不可言說的帝王氣質,同樣與她身穿紅衣。她的目光匆忙收回,驚慌垂下眼眸之際,新帝胸口的龍紋還似隱似現。
新帝,這般俊?
哪怕薛盈剛剛只是驚惶一瞥,新帝的儀範偉立之姿卻仍在眼前。這般的非常之表,還只比她大三歲的新帝竟生得容姿俊逸,面白如玉?
寢殿靜得可以聽到燈芯噼啪燃燒的聲音,薛盈驀地從床沿起身,噗通跪了下去。
她伏著頭:“臣女感激陛下隆恩,謝陛下救,救……”薛盈一時啞然,她……失禮了!
果真,頭頂響起新帝的低笑聲:“救什麼。”
“救了我。”
“臣女?”新帝咀嚼著這兩個字。
薛盈瞬感臉頰如火燒:“臣妾一時緊張,忘記宮中禮節,請陛下責罰。”
“新婚之夜,說什麼責罰。”
薛盈愣。
這聲音溫和含笑,新帝沒有責怪她?
眼前在這時多出一雙手,手掌寬厚,指節修長,很好看。
薛盈袖中的手痙攣般握了又松,終於伸出手輕輕落在那隻手掌上。
她被拉起身,新帝的手指扣住了她的五指,她垂著頭不敢抬起。
新帝道:“你要朕與你的腦袋頂說話麼?”
薛盈被這話漲得臉頰通紅,只得緩緩抬起了頭。
凝威含笑的一雙眼睛落在了她眼底,年輕的新帝正笑望著她,那挺拔鼻樑下的一雙薄唇漾著溫情,薛盈一時傻了。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新帝盛俞,可是為什麼新帝唇邊含笑,眼中含情,像是重逢了一個久違的故人般,似是久違欣喜?
薛盈不明白,可是站在她跟前的盛俞卻十分清楚這是為了什麼。
他的目光從進殿到現在一直都落在薛盈身上,他與她相見已不是第一次了。但這卻是他第一次聞見她身上的芳香,真真實實地聽見她的心跳與呼吸聲。是第一次,她與他都是活的,她的手掌是有溫度的。
是了,他見過她無數次,從薛盈七歲那年起。薛盈就坐在他“身”前了,他便是她閨房裡的那塊銅鏡。他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靈魂會藏在一面鏡中,藏在溫氏為薛盈在長寧寺求到的那塊菱花鏡中。沒錯,他當了薛盈十二年的鏡子。
他從薛盈還是個娃娃起就每日與她“坦誠相見”,哦不對,是薛盈與他坦誠相見。她的樣子,她的身體,包括她的秘密他都再熟悉不過。
薛盈陪伴了他十二年,他習慣了她的聲音,她的容貌,她的笑。薛盈哭時,他也不願意這樣嬌滴滴的美人傷心難過。
盛俞並不知道自己哪天能有個真實的肉身,他為這天不知道期盼了多少次,當銅鏡碎裂後,他終於擁有了一個真實的身體,做回了真正的人。
紅燭搖曳裡,盛俞凝視薛盈:“盈盈會飲酒麼?”
薛盈搖頭,盛俞松開她的手,他未喚宮人,親自端起案頭的合巹酒遞給她。
薛盈遲緩地接過,盛俞的手臂跟她纏繞,他凝望她,“記住今夜,這是你我飲的合巹酒。共飲合巹,同好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