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命你協助衛將軍,回朝為朕好好操持軍務。”
溫倫剛剛領旨,秦王心腹便在秦王眼神的示意下出列道:“陛下,慶王如今年事已高,又加風濕入邪,恐怕難當軍機重任吧……”
盛俞失笑:“朕還沒有下旨讓他擔任什麼職務,你怎知是軍機重任。”
臣子臉色青紅,忙道失言。盛俞退了朝:“不過只是提議,讓慶王做好準備,此事容後再議。”
勤政殿內,盛秀入殿道:“臣拜見陛下。”
“你為慶王一事而來?”
盛秀笑道:“皇兄說笑了,臣弟是為婚事來謝謝皇兄。”
“母後與你說了。”
“是,母後擇了吉日,宗正處如今在籌辦這婚事,臣弟心內十分感激皇兄。”
“你我兄弟,不必言謝。”盛俞眉中憂愁,“只是今日朕提議慶王回朝任職,怕是損了部分黨派的利益。”
盛秀斂下笑,思考著:“皇兄說的是秦王一黨?”他道,“雖說秦王是四皇叔攝政時的心腹手足,可四皇叔畢竟已經薨了,如今皇權把持在皇兄手裡,皇兄不必憂心秦王才是,若他真有覬覦之心,早該在皇兄醒來時便已造勢,怎麼會拖到如今。”
盛俞道:“四皇叔薨後,朕收回宮中禁軍,長京青衣衛,掌虎騎軍一十八萬,掌驍羽軍二十萬,可父王曾訓練的鐵騎精兵兩萬,這兩萬精兵不見蹤影,青衣衛餘下有三千人,這三千人又在何處。連衛將軍胡馭廣都是秦王的人,雖朕執掌兵權,可將士歷百戰,生死共榮辱。胡馭廣一聲令下,難保不會有心腹將士誓死追隨。”
盛秀眉間凝重。
盛俞道:“朕要把秦王手裡那九萬兵力都收回來!”
“皇兄怎知是九萬?”盛秀脫口而出。
這一聲在安靜的殿裡格外突兀。
盛俞詫異,他彷彿在這聲線波動裡體味到一絲不尋常,眸底深意閃過,目光落在盛秀身上。盛秀轉而一笑:“臣弟的意思是,陛下方才不是說是兩萬三千人麼。”
盛俞不動聲色,抿唇笑:“加上胡馭廣的人馬,不正是了。”
“皇兄所思不無道理。”盛秀道,“那力薦慶王回朝續任一事便交由臣弟吧。”
盛俞頷首:“舉朝我無心腹良將,一切便依靠秀弟你了。”
盛秀領旨退出大殿。
案頭的龍涎香燒了兩寸,嫋嫋煙霧騰升,盛俞垂眸凝思,手指輕叩著龍椅扶手。
他徹日處理完政務,到夜幕來時也未見著薛盈來請他回宮。
“貴妃在做什麼?”
閔三知曉皇帝心思,早已派人去打聽,忙道:“貴妃娘娘在秀玉宮與眾貴女品酒賞月。”
品酒賞月?她一整日沒有派個宮人來探望探望他,卻是自己在與貴女們花前月下。
盛俞心間騰升醋意:“擺駕秀玉宮,朕要去陪貴妃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