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起身上前,款款一拜。
明月夜下,盛俞踏步走向薛盈,伸手攙扶起她:“貴妃與貴女們在做什麼?”
薛盈忙讓大家平身,回道:“今年宮裡新釀的蜜桃果酒香甜可口,臣妾不欲一人獨享,便請了眾位妹妹一同品酒賞月,以促和睦。”
“蜜桃……”盛俞咀嚼著這二字,腦裡想的卻是懷中美人香與那弱骨豐肌的細膩柔軟。他勾起唇角,“朕忙碌徹日,不見貴妃蹤影,貴妃打理後宮之時,可別忘了外廷聖駕。”
薛盈見盛俞眼底灼灼,可這話分明有些酸澀。她道了“謹知教誨”,便拉過盛俞的手道:“陛下,您坐。”
盛俞坐下,一把拉薛盈在懷。
她猝不及防嬌呼一聲,忙摟住他頸項。在貴女身前坐於他雙膝上,薛盈不想。可盛俞摟緊了她腰,控制住她的掙擰。薛盈低低道:“陛下,你得給我留點顏面,我這般成何體統。”
“不是要拋開女訓麼。”盛俞說完便抬頭揚聲道,“貴妃教誨你們要拋開女訓,隨心暢言。但朕料想你們恐不知該如何去做,朕言傳身教,你們看好了。”
盛俞吧唧親了一下薛盈的臉蛋。
眾貴女愕得瞪圓杏眼。
盛俞收起眼底的笑,再抬頭時已是天威嚴肅:“後宮與外廷並無什麼差別,行事發自內心,不在乎旁人眼光,不受女訓與舊制所限。我周朝國強,便是因為文武百官通曉變通,審時度勢。身為女子,亦該如此。朕與貴妃琴瑟在禦,相處甚好,倘若有一日你們也能像貴妃這般真心待君,便是學會這‘隨心暢言’,走出女訓的束縛了。”
眾貴女聽君一席話,都似懂非懂地點頭,陷入了深刻冥思與自我檢討裡。
盛俞面容依舊帶著帝王的嚴肅,對薛盈道了一聲“披香宮等你”便離去了。
薛盈也還未緩過神。他一來便打亂了她的畫風,她雖是在演戲,可到底沒將他算進來過啊。
“大家再飲些果酒,今日且到這裡吧。”
薛盈回了披香宮。
盛俞已經沐浴罷,已上了床榻等她。
紅綃帳內的身影朦朦朧朧,頎長的身影坐起身,一頭黑發垂直而下,帳簾自內挑開,露出盛俞精健而帶著野性的上身。
薛盈心突突一跳,腳步不前。
盛俞挑眉,半勾著笑:“朕今日早膳午膳晚膳都是司宮臺準備的。”
薛盈道:“司宮臺盡職盡責,陛下是要我提他們的月俸?”
“司宮臺尚且知盡心盡責,披香宮的心意在何處。”
薛盈這下明白過來。她走去床沿坐下,偏頭靠在盛俞肩頭:“阿俞別生氣,我的心意都在呢。”
“誰讓你給朕取名阿俞。”盛俞皺了下眉心,嫌棄道,“一絲天威也無。”
“那陛下要臣妾如何喚你?”
他轉瞬已笑:“叫聲夫君來聽聽。”
薛盈愣住:“此乃民間叫法……”
“叫不叫。”他手掌自她腰間束帶探入而上。
薛盈倒抽口氣,感受到那帶起的顫慄已心慌氣短:“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