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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鬼所說的玉片好拿，先前沈姝容用香袋為周澄驅鬼，想來這些天周澄也感覺到香袋辟邪的效用，須得跟她講，說那鬼就是因為玉片才將她纏著，或者說那玉片是不祥之物，戴著會影響到周澄的氣運，十有八九可以拿到。

這件事情處理完，下面便是學校廁所紅衣鬼那事。

說起來，學校裡的鬼沈姝容基本上都認識，有幾個還特別熟，裡面從來沒有誰沒事喜歡穿一身紅晚自習時候出來嚇人的，根據那些鬼的原話，大概就是鬼也是有審美的，誰沒事半夜穿個紅秋褲出門晃悠？

廁所的那隻紅衣鬼，只聞其名不見其鬼，沈姝容倒是挺想認識認識，這位鬼中審美盆地朋友究竟是誰，有什麼委屈以至於喜歡穿紅秋褲出來陪學生上廁所。

第二天，沈姝容到學校時，不出所料看到昨晚上撒下的藥粉沾上一絲鬼氣，留下只有她能看到的行蹤軌跡。

從廁所開始，沈姝容循著藥粉走，走到盡頭時，抬頭一看，是高學清的辦公室。

這個點高學清還沒來，辦公室裡只有一個臉生的老師，看模樣像是這次新招來的實習老師。那個女孩正在辦公室裡拖著地，聽到門外有響動，回頭，看見沈姝容站在門口。

“沈老師！”那個女孩笑著喚她，握著拖把朝沈姝容走過來。

“你認識我？”沈姝容問道。

“當然認識你，整個學校誰不認識你？”女孩笑眯眯地朝沈姝容伸出手：“你好，我叫朱彤彤，是新來的實習老師。”

沈姝容笑著跟她握手：“你好。”

朱彤彤的手很漂亮，就是有些冰，像是剛在冷水裡浸過那樣冰。沈姝容仿若未曾察覺，臉上笑意絲毫未改，跟朱彤彤說道：“高主任還沒來？”

“您找高主任？”朱彤彤道：“高主任這幾天都是七點多才過來，這個點，他應該不會到學校。”

沈姝容點頭表示瞭解，正要走的時候，轉過頭，站在辦公室外面，對朱彤彤說道：“你的鞋子挺好看。”

聞言，朱彤彤低下頭，往自己腳上望過去。她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板鞋，大眾款，沒什麼特別的，但她一瞬間變了臉色。

陽光從窗戶外面照射進辦公室裡，打在她身上，而她腳下沒有半點影子。

沈姝容站在辦公室外邊，手裡拿著一個香袋，咬破指尖，把血滴在香袋上。

淡淡的血光縈繞在香袋上，辦公室裡的朱彤彤松開手，任由拖把倒在她腳旁，蹲下身捂著耳朵發出無聲的尖叫，而後化作一道黑煙被吸進香袋裡。

沈姝容拍拍鼓起來的香袋，回去自己的辦公室。

樂童正坐在辦公室裡喝豆漿，看到沈姝容進來，把另一杯豆漿舉起來示意她，然後放到她辦公桌上。

“今天來的怎麼這麼早？”沈姝容笑道。

樂童這幾天家裡有事，她哥要結婚，晚上回去一直在忙，所以早上來的就有點晚，今天是這星期來的最早的一天。

樂童喝完豆漿，把椅子搬到沈姝容座位旁邊，說道：“忙完啦，接下來就是他們的事，可累死我了！”她趴在沈姝容辦公桌上，不一會，想起一件事，對沈姝容說道：“說起來，這幾天好像總是有學生在說學校鬧鬼，你聽說了嗎？”

“鬧鬼？”沈姝容把吸管插進豆漿杯裡，問道：“哪裡鬧鬼？”

“就是隔壁廁所，他們傳得神乎其神的，我都差點信了！”樂童用手支著腮，面色嚴肅：“要說學校要是真的鬧鬼，我可不敢晚上再一個人去廁所，怪嚇人的。還有學生說，那鬼跟高主任長得差不多，我猜，恐怕是他們覺得高主任天天晚上在他們教室後窗戶外面神出鬼沒，嚇到不少學生，才有這樣的傳言！”

她們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門口響起一道聲音，莊如洲抱著試卷站在門口，警惕地看著周圍，看起來有點神經兮兮，連眼底都熬出明顯的黑眼圈：“鬧鬼？哪裡鬧鬼？”

樂童吐吐舌頭，把椅子搬回自己座位上坐好。

沈姝容朝莊如洲招手，莊如洲才朝她那邊挪過去，走的時候還順道探頭朝外面望了眼，確定屋外沒有什麼其他東西，才略微放寬心，朝沈姝容跑過去，把試卷放到她桌上。

莊如洲探頭朝外面看的時候，沈姝容也在看向他，等到莊如洲進來，露出被他擋在身後的辦公室門口那一小塊地，沈姝容才看到，門口布滿了她昨晚上撒下去的藥粉，多而淩亂，像是有什麼東西剛才在門口徘徊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