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忙著給他輸靈力，沒聽清他說的話：“你剛才說什麼了？”

南衍晃了晃腦袋：“走……弦月，快走！”

他喘了幾口氣，恢複幾分力氣，靠著弦月站起來，一手要去拔劍。

“你打不過這東西，快走。”

弦月挑了下眉：“我打不過，你就能打過了？”

林夙給他的符還剩五張，他看了看被困住的狐妖，眼底笑意收斂，緊緊抿著唇，將南衍一條胳膊搭上自己肩膀，甩出一張火符。

符篆接觸到妖獸的長毛，赤紅火焰瞬間點燃，狐妖嚎叫著在雪原中奔跑打滾，弦月趁機帶著南衍離開。

待毛上的火撲滅，狐妖再去找時，周圍已沒了那二人身影。

兩串腳印出現在雪地上，時而重疊時而分開，彎曲糾纏著一路來到被積雪掩蓋住大半個入口的一處山洞前。

南衍傷得不輕，弦月扶著他警惕地探查一遍，確定沒有妖獸的蹤跡後，這才將南衍放下。

他踢了踢洞口的幾塊石頭，折了些樹枝回來。

南衍靠著牆，一條腿曲起，垂著腦袋呼吸微弱。

聽見腳步聲，他費力地抬起頭，被一件扔過來的披風罩住了大半張臉。

他反應了一陣，伸手拿下來。

弦月脫了自己的披風甩給他，蹲在地上生火，頭也沒回道：“穿上。”

南衍不語，弦月餘光瞥見他將披風展開，倒是很聽話地給自己裹上了。

微弱火苗跳躍幾下，很快便燃了起來。

樹枝噼啪炸裂開，弦月用劍撥弄幾下，靠著牆也坐下，抱著兩只膝蓋打瞌睡。

身側的南衍很安靜，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火堆燒得正旺，弦月添了一回柴，撐著下巴瞥了一眼身旁的人。

南衍身上裹著他的披風，因為剛才的纏鬥消耗不少靈力，發絲淩亂，人看著也疲憊。

“南衍。”

閉目養神的人睜開眼，側頭，目光沉靜。

弦月一隻手拿著根樹枝，對他抬了抬下巴：“你怎麼在這兒？”不是跟你師弟他們一起回去找劍了嗎？

南衍動了動，披風跟著掉落，弦月看著，下意識替他重新披上。

換了個舒服點的坐姿，南衍這才回答他的問題：“我不知道。”

他眼底難得浮現幾分茫然，低聲道：“我和又訕他們，本來沿著原來的路一直走，即將離開北荒時，不知從何處襲來一道劍氣，躲開後，我們三人被逼了回來，一開始還以為是妖獸作祟，待用神識勘察，才發覺是十方劍的劍意……弦月？”

身旁的人忽然湊近，那雙眼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他，南衍呼吸停滯一下，不自在地別過頭。

弦月的腦袋跟著他轉動，輕輕地“嗯”了聲。

“怎麼——呃！”

南衍後半句話沒說話，一條胳膊被弦月扯過去，重心不穩跌進了他懷中，反應過來時，這人摁著他後頸，將他的臉摁在腹部丹田處。

他呆了呆，掙紮著要起身。

“噓。”

弦月望著洞口外經過的紅色身軀，將人往自己懷裡藏了藏，抬手佈下一道陣法，遮蔽了洞內氣息。

被弦月燒了毛的妖獸在洞口徘徊許久，低吼幾聲，不甘心地離去。

南衍埋在他懷中，亦是不敢動彈。

警惕過後，身體這才後知後覺地疼起來，他悶著頭，不可抑制地輕顫兩下，這點小動作自然沒能逃過弦月的眼睛。

搭在後頸處的幾根手指順著脊背滑下，握住了南衍的手腕，一股靈力流入經脈，緩解了疼痛。

他還在掙紮：“你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