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店小二表情為難，不想回答又害怕這幾個人真把他眼珠子挖下來，只能賠笑道：“仙長，這個……”

“嗯？”

“是我們掌櫃！”

店小二立刻回答：“掌櫃的讓我上來看看你們睡下沒，沒睡的話，就給屋子裡灌點迷魂香，再讓我把你——把幾位仙長身上的銀子給摸走，然後，然後……”

他剩下的話不用說，三人也猜出來了。

萬歧深直接破口大罵：“你們這黑心店，坑人錢財還不夠，還想殺人？”

“這不是沒殺成嗎？”店小二欲哭無淚。

萬歧深更憤怒了：“你還真想殺我們？行啊，我現在就剝了你的皮！”

“仙長，仙長！仙長饒命啊！”

一陣雞飛狗跳後，莊別解了店小二的xue，店小二如釋重負，兩眼一翻如願昏倒過去。

萬歧深氣不過，揪著他的衣領把從二樓扔下去。

聽著門外其他客人的叫罵和木頭斷裂聲，莊別給自己倒了杯水，順便給弦月也倒了杯。

“歧深從小就是這樣，”他盯著水面上的一點火光，“他心思不壞。”

客棧的茶水冷得刺骨，喝下去只感覺一陣寒意。

弦月放下茶杯，瞥了一眼門外正在和其他客人爭辯的那個背影。

“弦月，你信那店小二的話麼？”

莊別眉頭緊皺：“若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那節人的指骨又是怎麼回事？”

“尚不知事情真相，還是不要輕易下定論。”

弦月看了看窗外，月亮已經掛得很高了。

“明日，”他抿了抿唇，“去找鎮長問個清楚，若真是杜撰的故事那便是最好的，若不是……”

“若不是，那便找到那妖獸。”

噠。

杯底擱在桌上，莊別一字一句道：“當場誅殺。”

弦月點頭：“最好，別再有其他門派的道友被這傳言給騙過來。”

弦月萬萬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次日在客棧大堂坐著喝茶的時候，那熟悉的招呼傳入他耳朵裡。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另一道熟悉的嗓音跟著飄過來：“住店。”

一口熱茶含在嘴裡，弦月差點把舌頭咬下來，擦著嘴角的水漬，他驚疑不定地抬頭看向櫃臺前那人。

那人站在門口，長身玉立，眉眼冷冽，無意間回過頭，捉住了偷看的某人。

續上的茶太燙了，弦月表情扭曲，低著腦袋緩和著舌尖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