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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變故四）

“你真要去？”

水連澤看著已走遠的弟子，好心提醒了一句：“所謂山現在亂得很，你去了，未必能保住他。”

水藍色的窄袖下，包著那根墨綠發帶，發帶的主人停下腳步，回頭靜靜看著水連澤。

那雙淺瞳裡藏著水連澤看不懂的情緒。

“長老。”南衍啟唇，“我若不去，那才是真的完了。”

“你去了，又能做些什麼？”

搖椅因著人起身的動作大弧度搖晃著，眨眼間，原本躺在搖椅上那人已行至他眼前。

水連澤高出南衍稍許，此刻垂眸，莫名有些壓迫感。

“弦月的罪名已經定下了，盜取宗門秘籍，聯合外人殺害同門師姐，這兩條就夠他死個上百回了，你現在去，又能做什麼？”

“他不會做這些。”

南衍打斷他的話。

天邊的陰雲堆積了整整三日，這三日，修真界的變化可謂是翻天覆地。

先是所謂山大弟子玉雨霜渡劫失敗，身死道消，後又有二弟子私自盜取宗門秘籍，被押入水牢，接著，銅泉的藏書閣內多了兩具屍體，皆被割去腦袋。

“這不是會不會的問題。”

水連澤提起水壺，為院中的一株曇花苗澆水，語氣漫不經心：“而是所謂山必須要弦月這麼做。”

水從壺口傾瀉而出，小小的水珠落在花瓣上，滴落在土裡。

“你當然可以去救他，去解開誤會，但誤會過後，還是需要一個真兇來頂罪。這次是弦月，下一次也會是他。”

他放下水壺，撚起土裡那片幹枯的花瓣，側頭，南衍已經走遠了。

“師尊。”

何又訕跨進院子，與南衍擦身而過。

他愣了愣，下意識回頭，只能見到一個匆忙離開的背影。

“徒弟來了？”水連澤不知何時又躺回了搖椅，翹著腿招呼何又訕，“要喝茶嗎？”

他悠閑的樣子根本不像一個才勸完弟子不要沖動的長老，甚至還有興趣叫何又訕過來下棋。

何又訕不明所以，被拉著坐下下了兩盤棋，才反應過來自己一開始來的目的。

“師尊。”何又訕放下手，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過去，“巫閣主託我轉交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