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它逃跑,馮建德懶得追上去,結果地上飄落的一張尋狗啟示讓他目光一亮。
和尋狗啟示上的狗怎麼這麼像?
張士耀的狗??
馮建德快速撿起尋狗啟示,三步並做兩步狂奔到哈士奇面前,抬起狗臉仔細辯解,還真是!!!
張士耀,張家的小兒子,張家在鑫海城是數一數二的豪門,比起他剛才奉承的導演和老闆們,可以甩他們好幾條街,只是他沒有攀上張家的門路而已,就算有,以他與付家老二沾親帶故的關系,張家是絕對不會待見他的。
不過嘛.....
馮建德腦筋一動,左右看看沒人,脫下自己的外套蓋住哈士奇腦袋,然後扛起它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就往家裡奔。
邱子傑是在路上時逐漸取代了原哈士奇的思想,看到自己的狗爪時依舊是平時處變不驚的態度。
哭天嚎地沒有用,遇到問題、分析問題、想辦法去解決問題是他從小到大的做事風格,他想到了那天在宿舍裡異常的響動,緊接著便是塌房,那是一瞬間的事,來不及有多的思考和行為便陷入了黑暗,那麼是自己死了,靈魂重生?
他往窗外望去,看見了鑫海城的標誌性建築,城市電視塔和摩天大廈,行駛的路上路牌表明了區域,同州路。如果他還是在原來世界,原來的城市,那麼他就是在鑫海城的城東地區,這裡的同州路與保寧路有一處十字交界,十字交界往南上保寧路是去往高速路段。
果然,行駛了一段之後他就看到了交界路口,路牌也寫得清楚。
但計程車沒有往南上保寧路,而是左轉上北,邱子傑的腦海裡自動形成了一張鑫海城的城市地圖,估算出了他此刻離學校清雲高中有多少公裡的距離。
可他這個樣子,回不去學校了。
後半夜是好眠的時候,林美月睡得正熟,玄關一聲巨響把她吵醒了,還沒開罵呢,臥室被推開,只見她男人抱了只大狗進來,兩條手臂卡著哈士奇的胳肢窩,把哈士奇提成了長長的狗條。
馮建德滿臉興奮,忍不住要和老婆分享好訊息:“快看看,老子帶了什麼來!”
林美月邊打哈欠邊坐起來,翻了個白眼:“你有毛病啊,大半夜弄條狗來?”
馮建德:“蠢貨!這是張士耀的狗。”
“張士耀?”林美月的睏意一下消了,批了件外套下床,重新打量哈士奇,“這,真是張士耀的狗啊?”
“我騙你幹什麼!”
張家是豪門,張士耀就是個典型的公子哥,做事一向很高調,而他的狗撒手沒了,現在不僅滿大街都是尋狗啟示,連微信上的朋友圈、網上微博、雜志報紙都登了。
“那還等什麼,聯系他呀!趕緊聯系,我們把狗給他送回去,十萬就到手了!”林美月很激動,馬上就要去拿手機。
馮建德放下狗拉住她:“不是錢的事。”
林美月問:“幾個意思? ”
“你傻啊,”馮建德道,“張家和付傢什麼關系?死對頭,我們又是付譽的舅舅舅媽,我們把狗還回去,他張士耀能給我們十萬?不羞辱我們就不錯了,再說,就算給了十萬投到我專案裡,這點錢又能管多大用。”
“那你把狗弄回來幹嘛,”林美月沒好氣。
馮建德在床邊坐下來,看向在房間裡走動的哈士奇,又看了眼林美月,一張床上睡不出兩種人,林美月馬上會意到馮建德有了餿主意:“說吧,你想拿這條狗做什麼?”
看似哈士奇只是東嗅嗅西聞聞,其實邱子傑在思考從兩個人手裡逃走的可能性。
馮建德說:“他付譽不是不肯給我投資嗎,不給我這個做舅舅的臉,那他也別想好過,我們把狗送到他的住處,以他的性格,一看是張家的狗,不得把狗弄死?不管弄死還是弄殘,我們再把他虐狗的訊息傳給張士耀,我看他們能不鬥個你死我活。”
“嘖嘖嘖,”林美月攏了攏睡衣,笑說,“本來兩家就水火不容,你是火上還澆油,真夠陰險啊。”
“我陰險也比不上他無情無義,我可是他親舅舅,但你看看他怎麼對我的!”
付譽怎麼對自己親舅舅,邱子傑不知道,但聽完夫妻倆對話,他已經很確定兩個人不是好東西,為了自己洩憤而犧牲一條無辜的狗,可以說相當歹毒。
同時他觀察完了房間,這裡太高,陽臺和窗戶都行不通,可以趁他們不注意沖出房間,但要沖到玄關怕是來不及,而越是歹毒的人,下手越是狠,所以他不能輕舉妄動,否則換來的可能是一頓毒打。
主意一打定,馮建德與林美月就弄來了項圈強行給邱子傑戴上,接著直奔付譽的私人住處。兩人下車後手腳麻溜兒地把哈士奇扛下來,將牽引繩的一端系在鐵藝大門的豎杆上,此時天空才泛起矇矇亮。
“你動作快點兒,”林美月觀望著四周催促,“別讓人看見了。”
“我得繫牢固一點,免得它掙脫跑了,老子白費一場功夫,”馮建德連續打了兩個死結,咬牙勒緊,然後才與林美月回到車上。
私家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