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小哈,剪指甲不會疼,你放心哈,”她再次靠近邱子傑。
“嗷嗚——————————”
這一聲,驚天地泣鬼神!
小姐姐捂住耳朵,另一個店員小哥和正付款的兩位顧客也遭不住呲牙。
店員小姐姐無奈看向付譽,但見男人沒有關注自己的哈士奇,而是注意著門外,他推門走出去。
邱子傑緊緊跟上。
寵物店外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幹枯的頭發草草梳理在腦後,顯得有些邋遢,她臉色蠟黃,一看就是幾天沒打理,神情裡滿是憔悴。
女人一見付譽就跪了下去,哀聲懇求:“老闆,老闆求求你救我們!求你救命啊...”
店裡店外的目光都聚焦在付譽身上,周圍路過的人漸漸駐足。
邱子傑從女人身上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腐朽味。
還有混雜在腐朽氣息裡面的血腥氣,在付譽穿著染血襯衫回來那天,他聞到過,這回還多了一點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沒喊兩聲,女人已是淚流滿面:“求你了老闆,求你了....”
“起來慢慢說,”付譽握住女人胳膊拉起來。
邱子傑安靜旁聽。
女人抓住付譽的袖子,急道:“我男人等到腎源了,馬上就能做手術,可是醫生說前前後後手術費加起來得50多萬,我們哪裡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之前到處看病,該花的都花完了,該借的錢都借過了....”
說著,她又要跪下去:“老闆,我真的沒辦法了才來找您,求您救命,只要能救我家那口子,我什麼都願意說....”
付譽及時拉住她:“先去醫院。”
邱子傑狂奔向停車場,先前戴著來的牽引繩都不要了。
一開門,他率先鑽進去。
不管怎麼說,總算逃過了剪指甲這一劫。
女人坐在後座,顯得有些拘謹,時不時還在抽泣,邱子傑大大方方打量她,又在付譽臉上研究一番,沒看出來他們之間的關系。
到了醫院,女人陪同付譽找到主治醫生。
醫生看了眼男人腳邊十分安靜還端坐著同樣認真豎耳聆聽的邱子傑,視線接回付譽,把女人丈夫的情況闡述了一遍,女人丈夫早期就有慢性腎衰竭,一直吃藥,各項資料維持得不錯,後來在短短三年時間裡快速惡化,到了不得不做腎髒移植的地步。
而腎源緊張,如果他們承擔不起手術費,那麼這顆腎髒就要移植給下一位排隊的患者。
“我瞭解了,費用的事不用擔心,”付譽道。
醫生點點頭,交代他們抓緊繳費,也好盡快安排手術。
等費用繳完,手術提上明確日程,女人在醫院的走廊裡噗通一聲又給付譽跪了,額頭磕在地上發出咚咚的響聲,把路過的患者、護士都嚇一跳。
邱子傑同樣受驚,往後蹦了一步。
“謝謝老闆!謝謝老闆!您的大恩大德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謝謝老闆....”女人聲淚俱下。
付譽扶她起來,道:“回病房吧,好好照顧家裡人。”
“誒,”女人重重點頭。
邱子傑隨付譽走出醫院大門,等到車上,汽車剛發動,女人小跑著追出來,從視窗塞進來一張寫得匆忙的欠條。
“付老闆,我們不能白白受恩,欠您的錢我們以後慢慢掙了還您,還有您想了解的博遠制藥保健品的問題,等我男人手術完,我們約個時間,我什麼都說,就是打官司我們也願意出庭作證。”
付譽和這對夫妻沒有任何關系,只是他調查博遠制藥在醫藥品問題上了解到的受害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