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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回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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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杉驚得半天沒說出話來,人有輪回就算了,還可以帶著記憶投胎?實在難以想象。良久,他覺得自己應該接一句什麼,於是不經思索地脫口而出:“這算不算另一種意義的長生不死?”

祁栩聽後感覺有點好笑,又有點無奈地問:“那你覺得長生不死好不好?”

祁杉沒多想就點了頭,“從古至今無數人不都在追求這個。沒有幾個人是想死的吧。”

祁栩點頭,又說:“可是你不覺得記得太多很苦嗎?我從出生就背負著好幾世的記憶,每次死亡和下一次出生之間都有幾十年的間隔,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我眼前的世界變了模樣,我親近的、熟悉的、認識的那些人早已故去。就算我某天在街上再遇見他們,也是我認得他們,他們卻不記得我。”

“無論生在哪裡,我永遠是祁家人,從我能說話、能走路開始,我就要找一個叫祁連宇的人。我除了知道他的長相,知道他只會生在有祁家血脈的家庭裡,其他的一概不知。可天下有祁家血脈的人太多了,這些年我派出去找他的也多多少少有祁家的人,最後往往不僅沒能找到他,反倒使祁家血脈更加分散,也就越來越難找到。我輪回了那麼多次,真正找到他卻只有兩次。”

“那為什麼不停下?” 祁杉問她。

祁栩苦笑了下,“每次死亡之前,鐘菡都會問我還要不要繼續。如果我不想繼續就告訴她,奈何橋上一碗孟婆湯喝下去,以後祁家就沒有祁栩這個人了。但如果我還要繼續,就留著這些記憶,她會在南塘鎮等我自己回來,然後證明我是祁家祖訓裡所說的家主。至於為什麼我不想停下……”她說,“因為一旦我也忘了,就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當年的事了,也就沒有人能幫青玉找到祁連宇了。”

祁杉沒有她的那些記憶,對祁栩說的很多話,他無法感同身受,但她話裡話外透出的那種無奈和執著,讓祁杉莫名地有些心疼。“鐘菡也不是人吧?那讓她繼續找不行嗎?”

祁栩搖頭,“鐘菡出不了南塘鎮。至少在青玉入世之前,她不能離開南塘。”

“為什麼?她也被那什麼封印困住了?”

“可以這麼說。”祁栩想了想,“自從有那個封印開始,鐘菡的使命就是鎮守它,只要封印裡還有任何一個怨魂,鐘菡就不能離開。換句話說,只要青玉能脫離封印,鐘菡就自由了,所以這麼多年裡,她都在幫我。”

“所以……”祁杉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所以,我還要繼續。”

祁栩的記憶太龐大,裡邊的世事無常和悲歡離合太多,那是普通人根本無法承受的。祁杉想著,也許她需要一個可以傾訴的人。

“學姐,你可以跟我說說嗎?”

“嗯?” 祁栩看向他,“說什麼?”

“嗯……就說祁連宇或者祁童然,不然說你自己,”祁杉頓了頓,“如果你想說青玉也行。”

祁栩沒說話,一個勁兒笑著看祁杉。祁杉被她看得不太自在,“你笑什麼?”

“我在笑,不管過了多少年,哪怕性格變了很多,我弟弟還是我弟弟。”祁栩的語氣很是欣慰。

“什麼啊?” 祁杉覺得她這話說的,硬生生把自己的厚臉皮削薄了一層,都有那麼點不好意思了。

“我弟弟是個容易心軟的人。”

祁杉忙不疊擺手,“不不,別這麼說,我心硬著呢,真的!我平常連過街老奶奶都不扶!”

祁栩又笑,“我說的是我弟弟,你激動什麼?”

瞬間啞口無言,祁杉憋屈得不行。祁栩看著好笑,樂夠了也不再逗他,正色道:“你叫我一聲姐姐吧,我好久沒聽過了。”

心裡漫上一股又酸又暖的東西,祁杉下意識開口:“姐姐。”

“還說自己心硬哈哈……”祁栩大笑點頭。祁杉更憋屈了,但心裡那種暖暖的感覺更深了點。

“我跟你說說連宇吧,”笑過之後,祁栩緩緩開口,“連宇比我小三歲,家裡兄弟姐妹五個,他年紀最小。我們倆之外,三個兄姐都比我大好幾歲,成家的成家,嫁人的嫁人,就剩我們倆年紀小的關系最好。連宇有什麼事都會跟我說,從小一直這樣,直到他遇到青玉,就學會瞞著我了。”

“我理解他為什麼這樣,那時候的世俗容不下這個,那是沒有任何餘地的排斥,一旦被發現了,輕則身敗名裂,嚴重的,因此喪命的並不在少數。我從沒有想過我弟弟竟然會喜歡一個男人,大約是因為他年紀最小的緣故,幾乎是被全家寵大的,小時候他的性格並不強硬,甚至有點軟。所以我想不到他竟然會有那個膽子,但等我發現的時候也沒有辦法了,只能幫他們遮掩。”

“可我並沒有覺得他們能長久。”祁栩說,“我沒有勸他們分開,一句都沒提過。”

“為什麼不勸?” 祁杉問,“他們總不能一輩子躲躲閃閃,總會被人發現的。”說完,祁杉才想起來,後來確實是被發現了。

“是啊,為什麼不勸呢?” 祁栩苦笑,“他們只認識了一個多月而已,能有多深的感情?怎麼可能就非卿不可了?我是這樣想的。想著等他們過了最初感情最濃烈的那陣子,冷靜下來之後就不會那麼堅持了。誰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能發現的事,其他人沒有理由永遠發現不了的。”

祁栩抬頭問祁杉道:“你記不記得,我說過我父親誣陷青玉和家僕茍且的事?”

祁杉點頭。

“就是那個家僕。他母親是我母親身邊貼身伺候的人,平常仗著能在內宅說幾句話沒少狗仗人勢。據我後來知道的,他發現連宇和青玉的事後,起了歹心。他威脅青玉,如果青玉肯陪他,他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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