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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丞相, 您考慮得如何了?” 漫無邊際的黑暗裡,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祁杉眼前一片朦朧, 抬頭間,似乎有熟悉的屋簷高懸於頂。半晌,視線漸漸變得清明, 低頭時見腳邊一盆長得茂盛的綠植,葉子斜伸出來,滾落零星幾顆露水打濕了他的衣角。
房內的人沒有發現他的存在,還在繼續那見不得人的密談。
“明日便是那戲子的頭七。至陰的生辰八字, 又自小受過極其嚴格的訓練, 短短二十餘年壽數, 便身負數十條人命的殺孽, 此等魂魄實在難尋, 過了這好時機, 再想有下次恐怕不易啊。”
“此事畢竟有損陰德, 您有所猶豫也是人之常情,但為了祁家的將來, 您還是盡早決斷的好。”另一陌生的聲音加入進來,極力敦勸道。
“那……”又一道略顯躊躇的聲音響起,聽來有些遙遠的熟悉感,“便如此吧,全聽高人的。若我祁家後輩能因此躲過幾次大難,我必定叮囑後世子孫,世代供奉於您。”
“丞相言重了。”起初那聲音道, “供奉倒是不必,舉手之勞罷了。貴府小公子原本與我等有緣,卻因為與那戲子的一段孽緣給平白斷送了,我等實在惋惜。一念之差,斷了旁人的機緣,生平又屢造殺孽,即便魂魄入了地獄也是要歷經煎熬之刑方可再入輪回的,說到底,這也是那戲子該受的。”
屋簷上歇息的白鴿不知受了什麼驚嚇,突兀地撲稜起翅膀,慌亂地飛遠了,鬧出好大動靜。祁杉一驚,腳下不由退了半步,好像踢翻了什麼東西。眼前白光乍起,那聲音不再低沉,暴喝一聲:“什麼人!”
祁杉從夢中驚醒,恍惚了半天才認出自家的天花板。年初裝修房子的時候也不知道老媽是怎麼想的,居然往天花板上貼了一張巨大的藍天白雲的桌布,搞得祁杉現在每天早上一睜眼都有種幕天席地的錯覺。
正盯著那片藍盈盈的天出神,身旁卻有一個微涼的體溫貼了上來。“怎麼醒的這麼早?大週末的難道還要去學校?半夜剛出差回來你導師都不讓你休息的嗎?”
一連串的問句把此鬼的哀怨展現得淋漓盡致,祁杉只好閉上眼睛,做出一副要睡回籠覺的架勢,“不去,休息兩天。”
“兩天啊。”青玉琢磨著這兩個字,胳膊在祁杉腰間摟得更緊了點,身體也貼得更近,“哥哥,那我們要不要……”
聽到這裡,剩下的不用聽也基本能猜出來是什麼了。祁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起身,隨手拉了件襯衫套上就進了洗手間,“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我得去學校一趟,晚上估計晚點回來,晚飯少做一點,我就不回來吃了。”
他叼著牙刷含混不清地交待完,緊趕慢趕地洗漱完畢,剛要出洗手間,卻被倚在門邊的青玉堵住了。“瞧你嚇的。”他略顯無奈地問祁杉:“哥哥,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怎麼好幾次你都像是在故意躲著我?”
哪裡做得不好?祁杉心裡重複了一遍他的問句,暗暗哭笑不得。哪有哪裡做得不好,簡直太他媽完美了!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啊!這老鬼每回到了做那事的時候,還跟打了雞血似的。尤其每次他跟著導師出差回來之後,少則一天,多則沒數,總有那麼一段時間他是要老老實實待在床上的。因為根本下不來啊!
還當他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嗎?體力和精神都跟不上了好嗎?
“沒有啊。”祁杉嘴上說著,“這不是忽然想起來……”
“你最近早上醒來的時間好像越來越早了。”他還沒說完,就被青玉打斷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累的話今天什麼都不做了,好好休息吧。”
不等祁杉給出反應,青玉已經上前一步,輕松地把祁杉攔腰抱起,順手掂量了下,評斷道:“變輕了,要不要去醫院做個體檢?”
“不用了,沒那麼誇張,我可是定期體檢的人,很惜命的。就是有點累,歇兩天就好了。”祁杉趕緊接話,打消了他的念頭,並十分配合地任由青玉把他抱回了床上。
夏天那會兒,青玉順利畢業。過了個把月,跟父母商量之後,他們倆就搬到了這個剛裝修完不到半年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