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什麼猛!一天到晚正事不做,遊手好閑不說,還盡添麻煩,能趕上你大哥一半就好了!”王鐘最為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正是老媽的訓斥。王鐘聽了,只有不說話。那邊老媽和老妹都在沉默,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打死個流氓小偷倒沒什麼的,只要沒激起民憤就好。只是你居然把一個刑警打斷了骨頭!這事也就麻煩了。”過了好半天,傳來了老媽沉穩的聲音,絲毫不見慌張,不愧是上位者的口氣。“這樣!你也不要慌,該幹什麼幹什麼。如果有警察來抓你,千萬不要反抗。自然有人保你出去。以後小心點,別再給家裡添亂了。”
聽這老媽嘮叨個不停,語言中又帶威脅,“以後不給多餘的錢花。”“馬上回來學著打理生意。”等等,王鐘只有連連點頭,唯唯諾諾。等掛了電話,才猛的舒了口氣,放下心來。雖然犯了法,除非事情鬧大了,激起民憤,捅得個沸沸揚揚,那就是多大的勢力,都掩蓋不住。
不過王鐘這次打死的這個,只怕是大快人心,當做一些人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談資了。誰也不會為了一個畜生般的小偷流氓去鬧事追查兇手的。當然,如果王鐘搞強奸民女,打死善良什麼的,如果沒事,人多半就會鬧起來了。
其實老百姓心中都有一稈稱的,有時候比法還要稱得準。
至於老媽到底怎麼解決這事情,王鐘也懶得去考慮,到時自然就知道了。反正老媽說得這麼鎮定,總不可能讓自己兒子真的去吃花生米米的。
這些都不去管他,王鐘大模大樣的回到了學校,心中也沒負擔。只是耽擱了老大一陣子,拉下了早上的一節課,被教授訓斥了一頓。除此之外,倒沒什麼麻煩了。
學文史的,班上是女生居多,鶯鶯燕燕,教室裡面香氣彌漫。由於才是大一,並且是剛進來,都有些拘謹,談戀愛的倒不多,只偶爾有一兩對男女坐在一起,卿卿我我,若無旁人,也沒人去攪擾,生活也就是這樣,一般沒什麼波瀾。
上了幾節課,除了以前同過幾天寢室的男生以外,王鐘還主動認識了兩個男生,八九個女生,其中也有幾個女生一身名牌,人也長的漂亮,顯然是家裡很有錢的那種,只是說起話來也很隨和,沒有碰到小說裡面的種又高又傲,對什麼都不屑一顧,自認為高人一等的大美女。畢竟只是小說中的典型了,現實中這種性格是行不通的。要真擺到現實中來,非要被人當成神經病不可。
只是在一起久了以後,家庭好的和家庭好的聚在一起,家庭差的和家庭差的聚在一起,來往得多一些,也有共同語言,但絕對沒有明顯看不起的現象,就算有個別看不起的現象,也只在心裡,不會當年表達出來,當然也不是沒有,那只是極其個別的,明顯表示出來了,反倒讓別人看不起,大家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
但這也要看人品,如若你又窮,又猥瑣,還有手腳不幹淨什麼的,那就沒辦法了。
由於今天第四節課沒有,三節課一下,班上的同學有的就要起身回寢室,或者外出逛逛,而王鐘一面是考慮今天的午餐問題,一面暗想:“看來警察破案的效率不高,當街打死了人,居然還沒來抓我。莫非那人沒死?不可能,硬中了我一記推山手,只怕五髒都碎了,就算沒死,那刑警的事總要來抓我吧。”
手中一面轉起筆杆子,一面暗想,這時候旁邊香風一撲,原來是班長站了起來:“各位同學,等一下。”
班長是個美女,有一米六九接近一米七的樣子,在女生中間算高了,看打扮穿著,行為舉止,也算是個富姐兒。名叫張嫣然。這是王鐘早就知道了的。剛才還說了話。
一般來說,女孩兒當班長幹部,都是美女,富姐兒,首先是美女,心裡就有一種自信。富姐兒嘛,袋裡有錢,氣就粗些。財大氣初嘛。又有自信,氣息又粗,整個人氣質都不同呢,這算是自然規律了。當然也不缺乏極其有才的醜女當班長的,總之你要有點本事,才能服人,不管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只要有就行。
一沒錢,二不漂亮,三沒才,那就不符合自然規律了,是不能當班長幹部的。這一點,王鐘清楚得很。所以,女孩兒班長幹部大多都是美女,是符合達爾文先生進化論的。
班上的同學見張嫣然起來說話,也就不動了,有大方的女孩兒也都調笑:“班長大人,不是宣佈你有男朋友了吧。”引得整個教室嘻嘻一片。
張嫣然臉色一正:“是說正經,不開玩笑!”當下整個教室靜了下來,果然是蠻有魄力,大家也服。
張嫣然上了講臺,普通話既清脆,又清亮,王鐘聽得耳順:“是關於臺拳道社團的。”話音剛落,王鐘眼睛亮了一亮,門口進來一男一女,男的高有一米八左右,好象是籃球隊員,不過現在穿著一身潔白的臺拳道服,濃眉大眼,五分的英俊,五分的相貌堂堂。那女孩兒也是穿著一樣,有一種英姿颯爽的味道,是回頭率極高的那種。
“憑心而論,練功服確實不如臺拳道服好看,都是滿清做的孽!”
原來中國現在武術練功服,並不是漢服,是當年滿清入關後文化融合,旗人服裝改變過來的,那長長的蜈蚣釦子,只差個馬蹄袖就可以做奴才了。平時捲起,碰到主子了,就連忙啪啪兩聲,把馬蹄袖打下來,跪下去,叫聲“奴才在!”或者是“紮!”
王鐘想想,陡然身上起了雞皮疙瘩。決定以後練鐵砂掌不在穿練功服了。
突然見得那女孩兒眼睛閃了一閃,對自己點頭微笑,王鐘愣了一愣,就覺得熟悉:“我道是誰,原來是鄰居!”原來正是今天早上敲門找麻煩的那個學姐。只是那學姐萬萬想不到,不過事才隔半天,王鐘就已經背負了一條人命案子在身了。
“哦,這兩位是學校臺拳道社團的副社長,這位是餘仲明同學。”張嫣然見得這一男一女進來,連忙打招呼,握手之後,三人都到了講臺上。王鐘就見下面的同學都望食的猴子一樣看前面。
張嫣然話還沒完,那男搶過話頭:“餘仲明,臺拳道黑帶三段。”說完,彎腰朝臺下鞠了一躬。
這餘仲明是極其有禮儀樣子,無可挑剔,但不知道怎麼的,王鐘又想起了那打馬蹄袖,“奴才在!”“紮!”的形象,渾身剛剛沒有消退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