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桌子上,大概有六七瓶。
“每隻瓶子上我都貼了紙,這樣等你用的時候就不會弄混了。”
她又拾起一隻瓷瓶,揭開蓋子倒出一顆藥在手上,說:“你看,我知道你這裡肯定不方便熬藥,所以我就幫你熬好了又製成藥丸,這樣是不是很方便。”
什麼她幫他熬製成藥丸的。
那分明是她讓金梨去藥店買的藥丸,沒有任何是出自她親手。
但,裴舟霧好像真的信了。
“你……”
“沒事,一點都不麻煩,如果這些東西能對你有幫助的話,我會很開心的,還有……”
她突然變得欲言又止,也引起裴舟霧皺眉。
“還有什麼?”他問。
柳扶楹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要把事說的清楚明白。
“還有,我想你應該很想知道外面的情況尤其是家人的。”
說起家人,裴舟霧的眉頭擰的更緊。
果然,這是他最在意的。
“特別是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他們確實有受影響,不過你放心,我聽說一個月前,太子已經重回集文殿去讀書了,說明皇上還是看重他的。”
太子是裴舟霧的皇後姐姐所生之子。
裴舟霧謀逆一事的確對皇後及太子有影響,聽說皇後的鳳印都被取走了,由下面的貴妃代理六宮。太子也是,之前已經好幾個月沒去集文殿讀書,都傳皇帝準備廢太子。
她方才說的關於太子已經回了集文殿一事,也是真的。
只要太子之位還在,皇後就不會有事,裴家就不會有事。
如此一來,裴舟霧也該放心些。
再看裴舟霧,不知他的眼底何時漫上了水汽,隨之眼眶也開始發紅。
柳扶楹果然拿的很準,想要戳中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還得是他最在意最怕連累的親人。
他轉過身去,怔怔看著窗外遲遲不語。
窗外的竹樹被風吹的簌簌而響,如同裴舟霧心中寂靜的吶喊。
柳扶楹也不說話,只安靜的陪他待著。
良久,裴舟霧終於出了聲。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月螢。”關於名字,柳扶楹早就已經想好了怎麼回答,“我叫蘇月螢,我娘說生我的那晚看見月下有流螢紛飛,所以給我取名月螢。”
蘇姓是編的,但月螢卻並非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