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波光粼粼的水面將手探下來,抓著人之後將她拉了起來,隨之聽見她猛烈的咳嗽聲,顯然在水下嗆得不輕。
“蘇姑娘,你怎麼了?”
“我…咳咳……”柳扶楹一面咳一面緩著呼吸,話不成句的回應,“我方才頭暈,不知怎麼就栽了進去,站都站不穩。”
說話間,眼皮又耷拉了起來。
裴舟霧不做他想,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他都還沒來得及繫好衣服,掛著水珠的胸膛欲露不露的,更加惹人遐想。
柳扶楹軟綿綿的靠在他的懷裡,由著他將他抱去屋裡。
裴舟霧將她放在竹床上,薄薄的被子蓋也不是不蓋也不是,她如今全身濕透即便蓋了被子也是無用,反而弄濕被子加重濕氣。
“蘇姑娘為何會突然頭暈?”
他擔心她生病的緣故,況且今日來的時辰不對,眼下天都已經黑了,她理應在祁王府待著,不應該出現在這漆黑的山裡。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這兩日精神不濟導致的。”
柳扶楹抬不起眼皮的樣子,語調也是軟軟的,如同幼貓嚶嚀一般。
“是在王府裡出了什麼事情?”
裴舟霧還欲再問,柳扶楹卻昏昏沉沉恍若沒有聽見似的,口中只呢喃著“冷”字。
見狀,裴舟霧深知若放任不作為,她是真的要生病的。
於是從床前起身,拖著鎖鏈沉沉的聲音出了門。
待他一走,柳扶楹立即睜開眼睛。
從前,柳扶楹也不知自己會有這諸多詭計,為了要一個孩子三十六計都快使上了。
裴舟霧應該是給她去拿取暖的物件,以供她暖身子。
只是若要暖身,她勢必得先褪去身上衣物。
也不知那裴舟霧若是不慎看見了什麼,會是什麼反應?
不久,裴舟霧端著一盆炭火回來。
燒柴留下的炭火很是燻人,冒著白煙隨風飄出窗外。
“咳…咳咳。”
柳扶楹扭過頭,又聽見裴舟霧說:“蘇姑娘,山裡的夜終究比外頭要涼,而你定是因為體弱才會忽然暈倒,再沾染如此重的濕氣一定會病倒,所以……”
他頓了頓,垂下眼簾再繼續。
“所以,你還是先褪下身上衣物將其烘幹。”
他話落許久,柳扶楹才遲遲猶豫著開口,“可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