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院子裡有好幾間屋子呢,那都是柳善人靜心祈福親自買下的,她不在也不會有人進去,裡頭黑燈瞎火的,你興許也找不到燈燭之處,還是我同你一起進去也可以幫著你找找。”
沈修年步子一停,聽這道長的意思是柳扶楹不在這裡?
可……
難道她是悄悄溜進來會姦夫,觀裡的道士都不知道她在此?
這可如何了得!
沈修年不敢想一會兒被道士發現之後的情形。
無論如何,他都還是隻肯信柳扶楹正帶著姦夫在裡頭私會。
“還是不必了,我身上帶著火摺子不敢勞煩道長,這麼夜了好叨擾道長,我心裡不安也怕神明責怪,我自己進去就好。”
他都這樣說了,那道士也只能作罷,為他指了門後便轉了身。
沈修年疾步而去,站到門前卻又猛然停下。
此時進去,裡頭或許正是些極度不堪的場面,真的可行嗎?
屆時看到柳扶楹和那姦夫衣衫不整的模樣,他作為丈夫,難道就不會有難堪嗎?
他只覺腦子亂的很,平白回想起早晨在浴房室的事,彼時柳扶楹尚未穿戴齊整,差點被怒火中燒的他拽的摔去地上。
當時,他說了許多難聽的話。
將人趕走時才發現是自己冤枉了她,也因此連累母親病重受罪。
錯的明明不是她啊!
依照婚前的約定,沈家家業交付與她的手上,她則替他為母親養老盡孝。
可二叔一房若真以子嗣為由奪了家業,那他與柳扶楹的約定必付之東流,且過些時候他就要回戰場上去的,屆時母親怎麼辦?
他絕不會去碰柳扶楹,所以所謂姦夫一事明明是他親自默許的。
眼下,他又何苦鬧這一遭。
柳扶楹有什麼錯。
冷靜下來之後,他躊躇著後退了兩步沒了來時的莽撞念頭。
思忖過後,他只抬頭慢慢叩響了房門。
金梨那丫頭是同柳扶楹一起的,她在內會姦夫,金梨勢必會在院子裡替她把風,只要聽到動靜,金梨定會第一時間去通傳。
他等了一會,意為給柳扶楹和她那姦夫收拾的時間。
不久後,他再次敲響院門。
再等,便又是好一陣。
沈修年逐漸察覺不對勁,按理說,為了穩住敲門的人,金梨好歹也該回應一聲免得外面的人直接闖進去。
可這都多久了,裡面硬是一句回應都沒有。
他側耳貼著院門聽了一會兒,裡面一片寂靜什麼聲音也沒有。
心中的疑慮愈發的重,他不再等。
一推門,裡頭果然方才道士所言是黑燈瞎火的。
難道……真的不在?
還是在方才他敲響一聲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溜走了?
大步邁進門檻,燃起火摺子將每間屋子都一一檢視,尤其擺著床的那一間看的格外仔細,床鋪整潔,被子也疊整整齊齊不像有人睡過的樣子。
他探了手去床上一摸,亦是毫無溫度。
屋中也因長久無人散發著淡淡黴味,沒有半點人氣。
“呵。”他低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