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中午沒吃多少,裴舟霧又去廚房將鍋裡熱著的小粥端了過來,哄著求著總算喂她吃下了半碗。
吃過後,她又懶懶躺上床睡了過去。
睡到太陽下山時驚醒了過來,發現仍身處於香山竹屋內,一時鬆了口氣。
方才,她竟然做夢夢到裴舟霧闖進沈家去找她。
還……還和沈修年爭執著打了起來。
沈修年被他打的烏青烏青的,家中侍衛也圍了過來,甚至還驚動了上京城的守備軍,踏著鐵騎過來將沈家給團團圍住要抓拿裴舟霧。
裴舟霧紅著眼睛,問她跟不跟他走。
還好,還好。
下了床推門出去,裴舟霧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煮茶。
見她出門,回頭沖她笑了笑。
清風從他身邊吹過,吹起他純白的衣角,發絲飛舞飄逸如仙,那個笑容讓柳扶楹覺得恍惚,恍惚的以為他會乘風而去,從此後再也見不到他。
可事實,要離去的人分明是她。
裴舟霧本來就是皎皎天上月,是她貪圖那份清冷非要將他拽進懷裡,得到了又要拋棄。
她就是這樣的人,一個心機的利己主義之人。
結局如何,她從一開始就寫好了的。
不願也得認!
“夫君。”柳扶楹噙著笑在他身側坐下,撒嬌著說:“我還想去流螢地看看。”
流螢地。
說起這個,裴舟霧本能便想起那日的新婚夜。
他並非拒絕,只講起弊處說:“可我瞧你近幾日氣色不太好,不知是不是這段時間夜裡沒之前熱,涼下來後沒蓋好被子所以使你生了病,若再下水吹風,我怕你身子吃不消。”
看他面色擔憂,柳扶楹這也才回過神來意識自己已經有孕了。
懷孕初期胎像不穩,倒確實不能太折騰。
如今的天的確越發的涼了,真病了又沒有藥,何況有孕在身也不能亂吃藥,免得傷胎。
若要下水,一來一回憋那麼久的氣,怎麼會沒有影響。
再說過兩日還要再下水的,屆時還要走許久的山路。
少折騰些,總是好的。
“不開心了?”裴舟霧見她低頭沉默了好一陣。
“沒有。”柳扶楹往桌上一趴,頭枕著胳膊笑看著他,“夫君說的有理,那就不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