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楹滿口回絕,錯開目光將難言的心緒狠狠壓下。
“大夫說我脈象平穩不會有大礙,只要路上時常歇息睡得好就行,左右不是什麼著急的行程,路上只管慢慢的去就好了。”
既然下定了決心,那便不要給自己後悔的餘地。
該結束了。
她和裴舟霧之間,原本就是計劃到了這一步就結束的。
沈老夫人叮囑了許久,到吃藥時辰才依依不捨離了梳星院。
而後,柳扶楹就一直臥在榻上休憩。
不知睡了多久,屋外響起吵鬧聲,聽著好像是沈修年來了。
她抬眼一瞧,窗外的天色都黑了。
“砰”的一聲,屋門被撞開,果然是沈修年帶著滿腔的怒火走了進來。
“將軍,我們夫人……”
“滾!”
金梨怕沈修年會傷了柳扶楹,想勸卻被沈修年吼得魂都在發抖,委屈的看向柳扶楹又見柳扶楹投去叫她放心的眼神,她便點了頭退出了門去。
“東西呢!”
沈修年大步流星到了近處來,停在柳扶楹的榻前。
“你別想否認,在這個府裡,我想不到有第二個人敢砸我的書房。”
“你看。”柳扶楹側身躺著,撐著手肘託著腦袋看他,笑說:“你都猜的到是我幹的,那我還能老老實實的將東西留著,等你來要?”
“你送去裴家了?”
柳扶楹不答,只不以為然的挑了眉作為回應,也算是預設。
這下,沈修年也不說話了。
他連官服都沒來的及換,大概是知道書房的事後第一時間就來了她這裡。
柳扶楹注意到他的袖子動了動,許是長袖下的拳頭正攥的梆硬。
“是他,原來真的是他。”
柳扶楹若有所思,琢磨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原來真的是他?
本以為沈修年會是在知道她將信件送去裴家之後,前來質問時才會猜到她在外面的情郎是裴舟霧。
可眼下聽他這話意思,難道是他之前猜過她和裴舟霧有什麼?
“那日我聽他在昏睡中都念念不忘喊著“阿螢”這個名字,我當時以為我真的腦子一熱發了瘋才會將那個人聯絡到你身上,後來看到那隻流螢木簪,我才驚覺原來他口中的“阿螢”並非你這個阿楹,卻結果…結果竟然都是真的。”
柳扶楹撩了撩額前的發,心道原來如此。
他的直覺倒是挺準,原來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懷疑她和裴舟霧了。
“你知不知道若被人發現,會給我們家帶來什麼樣的禍事?!”
“你再喊 ,喊的大聲些,喊得人盡皆知,禍事沒準會如你願望被你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