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臥房去到竹床前蹲身,從床底下半空的竹節裡抽那根燃了一半的噬魂香。
屆時將外面的守衛迷倒之後,他再將屋裡做成打鬥過的痕跡,為做的真些,勢必也得放放血,再撕幾條帶血的衣料,再在牆面上做出鮮血噴濺的樣子,最後再將燃盡的迷香留在現在當做證據。
兩金一根的噬魂香,不是普通守衛能夠買的起的。
可上回那個守衛統領一出手便就是兩根。
即便他做了統領,但憑他的俸祿得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攢夠這兩金,無仇無怨,何至於下那麼大的手筆。
可見,他背後一定有人。
借迷香殺人這一招並不高明,即便真殺了人,他也會背上大罪甚至禍及全家,興許那守衛統領也是受了逼迫不得不做。
不過,這都不要緊。
要緊的是,可以讓自己的潛逃栽贓在守衛統領背後之人的身上。
到時候就做成被刺殺,被人帶走的假象。
再過些時候,找一具與自己身形骨骼相似的腐爛死屍,丟擲去,讓世人以為他裴舟霧已經死了。
唯一疑點就是,上回想自己死的背後之人肯定清楚他沒有再派人行刺,定能察覺栽贓一事存有異常。
不過也無妨。
上京城裡要他裴舟霧死的人很多。
那背後之人興許以為是有另外的人想模仿他的手法來做行刺之事,總歸自己死了對他們都有好處,也就不會多加深究。
之後一切塵埃落定。
他與蘇月螢夫妻二人不管是遊歷山河也好,還是另尋他處隱居山林也行,總是比被囚禁在這香山要好。
反正,他如今已被逐出裴家宗譜。
裴家不再有他這個兒子,往後這世上再也沒有裴舟霧。
沒有他這個拖累,裴家也會過的更好。
他們不再需要他,而他現在也只需要一個蘇月螢就夠了。
假死之舉雖然冒險,卻強過從前行屍走肉在這等死那般百倍。
或許等阿螢回來,後日就可以用到這根迷香。
他將迷香握的很緊,緊到幾乎要將之折斷,想和蘇月螢遠走高飛的慾望也已經達到頂峰。
天亮後,今日的飯食就送了進來。
吃過早飯,再用過午飯,等著午時安靜的過去,日頭終於軟了一些後,他才終於下了水。
到了外頭,從水面浮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岸上是否有蘇月螢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