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別怪我,我是為你好。”
“我不會的。”姜素素撲進他的懷裡,擁抱的力度很重,要將這些年錯過的全都補回來似的,“ 是我不對,我不敢怪你,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再打擾你的,等此事了結我就走的遠遠的,徹徹底底的消失絕不破壞你的家庭。”
她聲淚俱下,說的懇切。
哭了這麼一會兒,眼淚還沒幹,她的力氣倒是先耗幹了似得,總覺得站不住。
可她又不敢抱他太久,想著他如今可是有妻室的人。
所以短暫抱過一陣後,她就鬆了手,退開幾步與他保持距離。
沈修年連連吞嚥,嚥下滿口的苦澀。
“裴舟霧那裡,你不要再動手了,讓我來處理,我不會讓懷君有事的。”
“那、那你要怎麼做?”
怎麼做,沈修年卻不回答,他只靜靜看了姜素素許久,看到眼眶再噙起淚花。
可這回,他生生忍住眼淚沒讓它掉下來。
“柳扶楹的事情,我早就已經知道了。”
“什麼?”
“而且,那個事情是我親口讓她去做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也知道,我都知道,所以這件事情你也不要再提,不必上心,我對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完後,他便在姜素素吃驚的目光裡轉身走出了院子。
馬車仍舊停在外面,他卻沒有上車,打算了將車子留給姜素素,自己卻緩緩步行而前。
姜素素偷兵符做什麼,他大概也能猜到。
無非就是假傳軍令,收買個軍中之人配合演戲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可是,有些錯只犯一次就已經不可饒恕。
怎麼還能再犯第二次。
這麼些年,知道的都說他是痴情為了姜素素將自己封閉起來,可他夜夜難以入眠又何止是因為姜素素,每一個午夜,在照西慘死的百姓和將士都會闖入他的夢中,一聲一聲的質問都在問他為何還能安睡。
“該結束了,早都該結束了。”
月色將他的影子拉的好長,無人的街道上,身前身後全是一片黑暗。
好像這七年間,他沒有一日是活在光明裡的。
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了停,四下張望了片刻,有種找不到回家方向的迷茫。
“呵。”
他忍不住輕笑,笑裡全是狼狽的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