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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入V三合一

“前年也是要開春的時候,玉蘭開得格外好,我記得夫人您那次就在。”

“是啊,那年玉蘭當真開得極好,我回來後趕緊請人來家裡給幾株玉蘭翻土施肥,就等著來年也開一樣好看的花,可數量不及,還是不如望園的美。”

“花各有各的觀法,玉蘭一株也美。”

“這你說的真對,花有不同觀法,今年開春我不妨剪下幾枝插在瓶子裡觀瞧。”

二人聊了聊花,還算投機,梁韞有意試探通判夫人對自家女眷的看法,便有意將話頭往子女婚事上引,通判夫人對此還真有話說。

“我家這個小兒子的婚事的確叫我頭疼,他前年考了個舉人,將來究竟是留在蘇州還是到外地走任還不知道呢。蘇州的幾家小姐我也都打聽過,合適的還真沒有,要不就是年紀尚小,要不就是未必願意將來和丈夫分隔兩地。”

“這說的是,將來令公子要是到外地任職,不好攜帶家眷,妻兒便只有留在蘇州。”

“是啊,這哪家還願意將寶貝女兒嫁過來。”說到這就是客套了,怎麼會沒有人家願意嫁女兒進通判府,無非是瞧不上罷了。

梁韞又少坐一會兒,這才起身告辭,直到她出了那扇門,荷珠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柏姑姑拍她一下,問她怎麼了,她說通判府門楣太耀目,她就是在廊下等了半個時辰,都沒少被府裡丫鬟用別樣的眼神打量。

柏姑姑說她多心,梁韞卻笑笑,“你還挺細心的。”

“那是,少奶奶您本來也沒少誇我機靈。”

梁韞逗她,“你還得意上了。”

荷珠的確是個機靈的,梁韞對她有幾分看中,適才她也在通判府坐得不怎麼舒服,通判夫人待她和善無非是因為仇家的在蘇州的聲望,但仇家的聲望都靠錢財堆砌,看在那些當官的眼裡必然低人一等。

梁韞總覺得姝姐兒就是嫁進了這樣的人家,也未必能過上她想象中的日子。

外出這一趟回到望園已是傍晚,她回府瞧見府門外停著一架馬車,有些狐疑,等進了府門才曉得是許家來人了。

許長安請人送了些增補劑來,說是給大少爺的,實際上他哪有什麼要給仇彥青,無非是派幾個人來瞧瞧梁韞罷了,眼看要過年了,她在仇家這日子要是過不下去,要走也趁早。他倒比梁韞還急。

不過許長安自己沒來,來了個他身邊的親信,那人名叫施傳志,見了梁韞畢恭畢敬遞上一封信,梁韞接過來,轉身瞧見仇彥青站在主屋門口,腳邊擺著一箱子許長安送來的藥材。

施傳志不知內情,趕忙對著仇彥青見禮,轉而有些不知所措地對梁韞道:“這封信,少爺叫我親手交給您,他說您最好當場看了當場回信,我也好直接帶回去給他,不耽誤工夫。”

“好。”梁韞答應下來,“我這就讀信,你且隨柏姑姑到堂屋稍坐。”

她拿著信函進屋,並未在意不遠處的仇彥青。剛要把門掩上,一隻手探進來握住了門沿,指節兀突突,肌膚是透著淡粉的冷白。

梁韞怕夾著他,將門開啟,就見仇彥青皺著眉毛幽幽怨怨朝裡望,像只被打濕皮毛的白狐貍,來向她抱怨,抱怨她壞了他的修行。

“…嫂嫂。”

梁韞哪顧得上應他,連忙四下找尋蘇嬤嬤,剛巧看見她從長廊那頭轉過來,四目相交,梁韞連忙將門一碰,將仇彥青重重關在了門外。

卻攔不住他那雙縈繞在她腦海的眼睛,比火灼熱,比水更叫人喘不上氣,她心裡忽地有一個念頭,自己適才要是放他進來,少不得要被那雙眼睛瞧得七葷八素,抽骨吸髓,只怕連魂都要被剝出去重塑個形。

但聽外頭蘇嬤嬤揚聲叫了兩句“大少爺”,梁韞心跳突突,只想裝個沒事人,攥緊了那信,躲進裡間看去了。

信上無非是問她這段日子考慮得如何,有沒有迴心轉意,若要離開仇家,自己隨時替她找尋出路。梁韞心懷感激,但靠著懷溪生前的朋友找尋出路,少說就要和仇家走到不可挽回的境地,不到必要時刻還是算了。

她回了信,出門就見蘇嬤嬤瞪著一雙眼睛朝她觀瞧,梁韞只裝不知道,叫來在一旁候著的荷珠,輕聲與她道:“去,把信交到施先生手上。”

“是。”荷珠愣了愣,接過來,眼睛朝主屋看過去,她見大少爺的房門敞開卻不見人,心裡泛起嘀咕。

“快去吧。”梁韞淡淡催促,荷珠這才忙不疊轉身朝堂屋去。

其實能有個許長安這樣的大哥知曉內情,還是會叫人感到安穩的,那感覺就好像即便置身囹圄,這世上仍有一個人明白自己的處境,隨時。

思及此,梁韞竟莫名想起仇彥青,想他會不會也有這樣的感受,他親近她,是否因為自己是這世上少有的知曉他姓名的人。

“通判府?太太又請通判府的人來賞花呀。”仇姝正領著仇細細在述香居閑坐,忽然聽梁韞說起通判府,她愣一愣,“通判府的那幾個女眷,都是拿鼻孔瞧人的,家裡也不過就是個正六品的官…”

她一激靈,“姨娘說要給我說門好親,不會是通判府吧?”

梁韞見她這個反應,忙道:“這我倒不曉得,既然說是好親,總不會是唬你的。還有你剛那叫什麼話。”梁韞趕忙在她手背打一下,“你這嘴,不熟悉的人當你是個嬌小姐,一開口真是刻薄死人了,可別帶壞細細。”

“我還想教細姐兒刻薄呢,刻薄才不受人欺負。”說到這,仇姝聲音低下去,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否則連個船工都說不過…”

梁韞笑了笑,“人家不是都給你賠禮了,你怎麼還念著這件事?”

仇姝哼一聲,“那也叫賠禮,不過是聲不情不願的抱歉,我還沒有原諒他。”

“你大哥說你沒到造船廠就不生氣了,怎麼幾天過去,你又記上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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