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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呂道微盯著我的眉心,面色沉靜無波。
今晚是宮宴,我盛裝出席,自然也是貼了花鈿的。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終於開口:
「有勞公主,伸出右手。」
我鬆了一口氣,從容不迫地,挽袖伸手。
為了改變掌心的紋理,母妃常年給我用藥湯洗手,直到淨安師太說,連她都已看不分明。
呂道微抽出一條素白帕子,托住了我的手腕。他眼神落到我的掌心,像是被刺了一下,微微蹙眉。
坐我右側的柳容與突然起身,沖父皇拱手道:「陛下,是否先請使臣離席?」
父皇麵皮緊繃:「讓阿呂先看。」
呂道微對旁邊的動靜恍若未聞,自顧自託著我的手,認認真真看完:
「三公主吉人天相,福澤可佑江山。」
語畢,殿外剛好吹進一陣長風,蕩起他的素衣,袂袖飄飄,恍若神仙。
父皇松開了緊捏的酒盅:「那河西鄭氏呢?」
呂道微語氣平靜,彷彿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叛軍不過癬疥之疾,不足為患。」
父皇臉上終於露出笑容,這才想起北燕來使:
「燕地毗鄰朕的河西,素日商貿往來頗多。不知貴國在其中,又打算演個什麼角色?」
北燕使臣恭敬下跪:
「小臣此番前來,乃是我王欲替太子求娶大梁公主,永結同盟。絕不會給叛軍提供一米一黍。」
父皇縱聲大笑,自覺天威赫赫,顏面有光。又一疊聲地命人再上酒菜歌舞,要與北燕使臣一醉方休。
只有柳容與要去處理河西叛亂,提前告退離席。
很快,殿上絲竹又起,觥籌交錯。彷彿剛才的刀光劍影,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裡的每一個人也都像是忘了,片刻之前還是一國之母的鄭皇後,此時已成甕中囚。
喝到盡興處,北燕使臣借了酒意,再次求親:
「臣觀三公主與我家太子年歲相仿,正是一對佳偶。不知陛下可願割愛?」
大皇兄也望著我笑:「三妹妹敏慧通達,端方有儀,合該是戴鳳冠的人。」
滿殿賓客鬨然,兩國官員皆與身側人碰杯飲酒,氣氛熱烈,彷彿好事已在眼前。
唯有呂道微自顧自地,只給自己斟酒。
父皇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沖使臣打了個哈哈:「你說安平啊,她尚未及笄。婚嫁之事,尚早。」
我低頭飲了一口酒。
鄭家一倒,大皇兄就有些忘形了。
他竟然沒有注意到,呂道微說我「福澤可佑江山」時,父皇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
只是我也有些奇怪,呂道微為何會下那樣的批語。
東海呂氏,不是「絕無虛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