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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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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離朝雷玲兒疲憊一笑,轉而向老勇和王大頭道:“他氣血方通,得歇一歇。”隨即,目光看向老勇身側的劉楚楚。

劉楚楚燒傷嚴重,除雙手外身上還有多處焦爛燎泡,破皮處一動便滲出血水,白皙肌膚上更是擦傷無數,被陰薊禁錮多日,她已清瘦得有些脫形,面板顯出不正常的蒼白,一頭烏發也略有枯澀,雙目無神,渾渾噩噩,如無魂魄,明明攝魂術已失效,她卻還是痴傻,只因受驚過度,以致魂不歸心。

若不盡快幫她定魂,這女孩可能就要這樣痴呆一生了。

“你所受之苦,泰半因我而起....”阿離低嘆一聲,輕掠至她身前,皓腕微轉,再次自脈間擠出幾滴鮮血喂入她口中,掌心貼向她眉心。

喃喃定魂咒語中,柔和內力注入,如清水般撫過劉楚楚身體每一處,不但一一歸攏了散亂的神魂,甚至由內而外,將她的身體徹底地“修複”了一遍——

於外,傷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慘白肌膚漸變瑩潤,幹枯長發也跟新注入了營養液一般瞬間變得柔韌黑亮起來,於內,輕微的近視,體內沉積的毒素,甚至偶有痛經的子宮,都在剝陳換舊,脫胎換骨,宛如新生。

可當阿離緩緩收手抬頭時,連老勇和王大頭也察覺到了不妥。

她看上去比剛才更加疲累,唇無血色,不勝清婉的臉明顯又“長”了好幾歲,再看不出少女的模樣。

“阿離姑娘?”一旁黑貓不知為何叫得悽厲,老勇心中凝重,忍不住上前一步想確定自己是否看錯。

“噓—”阿離抬手做制止勢,秀眉微揚,望向頂處被雨霧籠罩著的損毀嚴重的天宮。

老勇忽覺緊張,綿綿雨絲下視野受到影響,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四周除了半塌微晃的屋舍和遍地的亂石外並無他人,空氣中卻隱約有波動,彷彿危險正在逼近,這種感覺十分可怕,以至於他渾身寒毛倏地一緊,不由自主伸手摸向腰間還沾著血的刀,雷玲兒腕間鈴鐺也突然震響,鈴聲急亂,在這幽冥浩蕩的地底顯得極為刺耳,不遠處薄霧嫋動,東一簇、西一團若隱若現地向這邊飄來,老勇暗叫不好,立即飛身至葉航身邊持刀守護,雷玲兒也立刻轉身護在阿離劉楚楚及王大頭身前,忽地,頂上塌毀天宮中傳出尖嘯,呼聲刺耳,有如鬼號!

隱在薄霧中的活死人在嘯聲控制下身形頓現,迅疾朝幾人撲來!

雷玲兒和老勇正要沖出,阿離倏地抬手,腕間紅線嗖一聲飛出,忽而暴長奇長拉成一道繩障擋在活死人前方,“來路已毀,你們跟它走。”她一面示意幾人帶葉航跟著黑貓往另一方向退走,一面用纖細五指撥控紅線將碰觸到紅線的活死人彈震開!

側方倒塌的房舍突然瓦磚粉碎,如雨點一般直向眾人飛砸過來!幾道黑影淩空越過紅線,兩人撲向還盤膝閉目的葉航,三人撲向正以紅線設障攔住活死人的阿離。

只見阿離身軀微折掠向葉航處,右手三指一彈,狠厲抓向葉航胸口處的黑衣人手掌立時被她指風切斷,鮮血四濺下,陡然止步尖叫起來!

纖指虛抓,紅線急回阿離手間,紛飛石雨被“嗖嗖”擊飛,轉而射向來襲的黑衣人!

被她護住的幾人不敢逞強,老勇立刻背起葉航就走,雷玲兒十指飛彈放出飛蟲迅疾朝圍攻阿離的黑衣人襲去,有兩人不及防備被沾上,蟲身瞬間鑽入血肉,頓時痛得雙手緊攥臉上半截蟲身就要往外扯,可一扯更是痛得慘叫連連,幾乎連肉帶骨頭都要被撕爛出來!放完身上僅剩蠱蟲的雷玲兒一手扶起右腿受傷的王大頭,一手抓著仍有點神志迷離的劉楚楚,毫不猶豫朝黑貓厲叫的方向急奔。

黑貓穿躍在半塌屋石間,幾人拼命跟隨其後,身後傳來的黑衣人的慘呼讓老勇心下微定,刺骨冰雨撲面而來,腳下所踏的是黑而濕的泥濘,不遠處峭壁稜崖邊有澗水急湍之聲,就在幾人穿過亂地趕到一處平臺時,卻眼睜睜看見前方連線地宅和出口通道,年歲久遠卻無半點腐朽的堅韌吊橋突然橫空斷掉,昏暗中,那一頭出口處傳來巨石機關砸落的沉悶之聲。

斷橋下是激流茫茫的暗河,沒有了吊橋,這一道天塹如無飛翼絕難透過,出路更似已被封死,這下還在急喘的幾人都傻眼了!

“下河灘——”阿離的聲音遙遙傳來。

腳下平臺玉石鋪就,兩側鑲有熒珠,老勇奔到臺邊借光下望,只見闊大平臺側邊均有小路下行,直通暗河闊大河灘,此刻上頭地面暴雨如注,底下自然暗河暴漲,但沿坡而下的河灘依然還剩一半有餘。

只是,這暗河翻湧奔騰,石筍處處,激流不時撞擊巖壁聲音轟轟,別說這會河灘上一片空蕩,便是有船,只怕一入水也逃不過破碎覆沒的命運,下去之後又如何離得開?

這時尖嘯聲再次傳來,森冷慘厲如梟鳥夜啼,聞者耳膜似被尖刃劃過一般,且已是發自山腰處,可見來者速度之快。

不管怎麼樣,聽阿離姑娘的準沒錯。老勇顧不得頭部再次裂開的傷口咬牙將背後葉航託緊,帶頭從小路向下方河灘奔去,雷玲兒帶著另兩人也跟著轉向,奔到一半,阿離趕到,兩手分別搭上老勇和王大頭肩處位置,瞬時兩人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輕,不由自主就被她帶著向前飛掠,而少了王大頭的重量,抓著劉楚楚的雷玲兒也立時輕松不少,腳步微錯間,身形已如行雲流水般跟上了阿離!

幾人速度極快,轉瞬間便下了小道到達下方暗河闊大河灘上,此時洞頂地縫巖隙間滲下的水珠越來越多,可想而知這會地面之上是如何的狂風暴雨,不遠處河水浮波洶湧,越近越覺聲勢如轟轟雷鳴,河灘上怪石嶙峋,間中處處是淺潭積水,本就是寒冬時分,這地下積水更是冰寒刺骨,一浸入便覺腳底發僵手腳都忍不住發抖起來。

寒白著臉的阿離毫不停歇,帶著幾人直奔湍急河邊。

待趕到河邊,防雨外套什麼的這會已統統不管用,所有人都被暗河裡驚濤裂岸般撲湧在河邊岩石的沖天水花浸濕,四周水霧彌漫,耳邊濤聲撼人心魄,再加上頭頂淅淅落雨,一時間,竟有一種後有追兵,前路卻已到盡頭,不知還能往何處去的驚迫之感。

阿離松開老勇兩人,快速自袖中抖出方才從陰家人身上取得的幾張墨綠符紙,劃開指尖,血代硃砂不停在符紙上畫出旁人看都看不懂的咒文,幾息間,符紙已被鮮紅咒文覆滿,雷玲兒隱約猜出她在作甚,驚覺世人難見的驚詭秘術即將展現於眼前,剎那間心潮澎湃得幾乎難以自己!

只見阿離十指翻飛間,覆滿血咒的符紙被折成一艘三面密封的小船,接著紙船被她拋向河岸淺灘,沾水瞬間,驟然膨大無數倍,竟變成了一艘至少可裝五六人的巨大紙船,船身墨綠,上面密密麻麻的血色咒文在這陰暗地殼下微微發著柔光,望之只覺心寧神定,而暗河浪花正不斷撲打船身,卻是沾之即滑,半點也未能將它打濕。

陰家秘術,真是神乎其技,老勇幾人只看得目瞪口呆。

“你們速速乘它離開,水流不會自生,有源必有終,出去後循著地脈上行,總能找到出口。”阿離抬起白得蒼寒的臉,朝幾人淺淺一笑。

“走!”身後尖嘯愈來愈緊,雷玲兒立時收回心神將劉楚楚送進船艙,竟是十分牢靠,老勇驚醒過來也急忙將葉航背進,待幾人坐定,方發現阿離還站在原地並未上船。

“阿離姑娘你怎麼還不上來?”

“你不跟我們一起走?”滾滾濤聲中,老勇和王大頭幾乎同時探出頭大聲問道。

強勁浪花不停撲打岸石,河岸邊際已分不清是水是雨,老勇額上滲出的血剛流下便被沖淨,漫空水氣中,他只覺得阿離唇邊的笑,遙遙然如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