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慕晚對自己丈夫的評價,許星空彎了彎唇角,卻並沒有承認,只道:“嗯,他對我很溫柔。”
“真好。”慕晚感慨道,伸手戳著中分的耳朵,低聲道:“要是柳謙修也這樣就好啦。”
說話間,貓房門開,兩人齊齊回頭看過去。柳謙修視線一掃,最終目光落在了慕晚身上,道:“醫院有事,我現在要回去一趟。”
許星空送兩人出門上車,慕晚和她揮手告別,繫上了安全帶。
太陽完全落山,夜幕降臨,路燈成排亮起,沿海公路被照得十分明亮。柳謙修做事平穩,開車也是如此,慕晚靠在車座,看著海邊崖壁上矗立的燈塔。
“醫院有什麼事情?”燈塔光芒掃過,慕晚眼睛微眯,收回了視線,問旁邊開車的柳謙修。
“明天手術的問題,要開會研討。”柳謙修回答道。
“哦。”慕晚應了一聲,問道:“那要開會很久嗎?”
“嗯,你先回家。”柳謙修說。
眼睫微動,慕晚望著男人的側臉,問道:“回哪個?”
車子停在紅綠燈口,柳謙修回過了頭。女人眸中盛著碎光,正笑著看他。
“我可能會很晚才忙完。”明天要手術,方案還未確定下來。
“我可以等你。”慕晚說。
她等他幹什麼?反正肯定不是吃晚飯,畢竟現在就已經七點,他回去至少要九點以後。慕晚說完,雙唇一閉,訕訕道:“啊,太晚了你也不吃晚飯了。”
“去我家。”柳謙修淡淡地說,“我現在沒時間送你回家了。”
湯爾醫院離著南風公寓近,如果要再回慕晚家,來回就要一個小時,他確實沒有時間送了。
唇角微抿,慕晚點頭說:“好啊,我沒什麼事,在哪兒都可以的。”
柳謙修只將慕晚送到南風公寓門口,他告訴了她家裡的密碼。慕晚輸入密碼,門應聲開鎖,她按住門把手,將門開啟了。
房間裡黑漆漆的,慕晚輕車熟路,開了客廳的燈。燈光鋪灑在客廳,空曠寂寥,連神出鬼沒的周易也不在,整個房間,就只有她自己。
和她家差不多,但又不一樣,在家裡永遠都只有她一個人,在這裡,一個小時,或者兩個小時……或者不管多少個小時,只要她等,柳謙修就會回來。
慕晚走到矮幾前,脫掉鞋子走上地毯,盤腿坐下了。矮幾上的書還是那些書,柳謙修好像會來回翻讀很多遍。這麼枯燥的書,也不知道他怎麼能看得下去。
枯坐了一會兒,慕晚看向窗外,客廳朝南,視野開闊,天空高懸一輪彎月,冷白皎潔,將客廳的冷清又放大了幾分。
客廳還殘留了幾縷沉香的味道,慕晚後靠在客廳的承重牆上,將客廳整個囊括進眼簾。在月夜單獨這樣看,這個佈置還真有點道觀裡的味道。
不過佈置得再像,仍然身處繁世之中,所以柳謙修才想去道觀清修吧。
等待其實是很無聊的,慕晚在片場等過很多戲,有很多時候都會等睡過去,那還是大白天的時候。但是現在大晚上在柳謙修家等他,她倒是了無睏意。
她往前靠了靠身體,拿出手機,開始玩兒遊戲。
柳謙修回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客廳裡只開了臺燈,一方燈火,將伏案在矮幾上的女人籠罩。纖細的身體蜷縮成一小圈,卻像是將整個客廳都充盈滿了。
她睡得很沉,臉枕在手臂上,朝著客廳的方向,像是一直看著門口等待他回來時,撐不住而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