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後坐在榻邊冷哼了一聲,用手一指瑤柯,“這個奴才可是你的人?”
祁縝神色未變,輕聲答道:“正是。”
“好!”江太後站起身子走向祁縝,目中含威,“可是她跟皇上被人下毒的事情有關系,不知辰王到底知不知情?”她說得針針見血,直戳要害。
“太後娘娘,此事根本與辰王沒有任何關系,奴婢也沒有給皇上下毒,請太後明察!”瑤柯再也忍不住,向前跪爬了幾步,似想起來什麼又道:“對了!是馮公公帶奴婢進宮的,他是可以證明的!”
她抬起頭大聲對江太後說完,額頭上全是汗,掩在袖籠中的手握成了拳頭,骨節泛白,指甲已經深深嵌進了皮肉中,她卻渾然不覺疼痛。
江太後面色一沉,正要訓斥,卻在看到瑤柯的臉時,神情一滯,她的鳳眸眯了眯,突然厲聲道:“去把馮公公給哀家找來!”
等了片刻,就有內侍前來回稟,“回太後的話,有人剛剛才發現馮公公醉酒失足,不慎跌進了太湖中,已經氣絕多時了。”
雖然心中已經做好了準備,知道今天的這一切巧合定是其中有人作祟,聽到這個訊息,想來馮公公也是被那幕後之人給滅口了吧。
江太後冷冷一笑,高聲道:“你還有什麼話可說,滿嘴謊話,竟敢戲弄哀家!私自擅闖皇上的寢殿,意圖謀害天子,此罪當誅。來人!把她帶下去,即刻杖斃,至於辰王,與此事多有牽連還需調查,就暫時住在風璃苑靜思悔過,無昭不得踏出一步!”
兩名內侍上前一把將瑤柯架起,正要向外走,祁縝眸色一變,剛想開口,這時,一個虛弱的聲音自榻上響起。
“慢著!咳……咳咳……”
剛說了兩個字,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咳嗽聲,咳了好半天這才慢慢平複下來。
大殿中的眾人都轉頭看向此人,床榻上的人掀開了帷幔的一角,十分虛弱地坐在那裡,連喘氣都異常困難,他的面色蒼白如紙,唇色隱隱發黑。
“淵兒!你醒過來了!”江太後率先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神情難掩激動之色,與剛才那股淩厲的氣勢簡直判若兩人。
殿中眾人紛紛跪地下拜,口中高呼:“吾皇萬歲!”剛才那劍拔弩張的氣氛一時間緩解了不少。
祁淵一擺手,轉頭對江太後說道:“母後,此事確與辰王無關,朕知曉到底是何人下得毒。”
祁淵的這句話說完,大殿裡便恢複死一般的寂靜,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不過有人的身子卻不小心地哆嗦了一下。
“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膽大包天謀害當今天子?”江太後站起來,沉聲問道。
祁淵的身子突然晃了晃,江太後忙扶著他靠在了一旁,親自為他蓋好錦被。祁淵喘息了一會,這才將目光掃向眾人,審視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臉龐,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靠後面角落裡的一個人身上,用手一指。
“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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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竹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