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柯一刻都不敢鬆懈,狠狠揮舞著馬鞭抽打著,馬車顛簸的很厲害,有好幾次她都差點被甩下去,都被範逍及時的一把給抓住了。
範逍回頭向後望去,見那些人騎得馬腳程很快,跑在最前面的灰袍男子已經快要追上來了,他馬上抽出了佩劍。
不一會兒,灰袍男子率先追了上來,與馬車並肩而行,範逍當先出手攻擊馬的腹部,卻被那人的彎刀擋住。
沒想到此人的馬術如此精湛,在馬背上輾轉騰挪竟遊刃有餘,相反範逍在小小的車轅上施展不開身手,一時間還無法傷到對方。
忍受疼痛的馬兒已經跑得精疲力竭,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後面的人陸續追了上來。
瑤柯側目看了一眼,心中焦急萬分,揮舞著鞭子更是一刻也不敢停。範逍與灰袍男子正在纏鬥中,有一人突然在馬車的另一側扔出鈎索,一下子勾住了範逍的腳踝,用力向後一拉。
範逍回神已晚,身子撲倒眼見要跌下馬車,他一隻手用力扳住車轅,另一隻手卻也閑著,回手一劍將鈎索斬斷,這一動作只在瞬息之間完成。
剛要提氣將身子收回,便見頭頂上灰袍男子的長刀已經落下。
範逍心中“咯噔”一下,那人的長刀卻一偏,而後重重落下。
他的這一下卻將套馬的韁繩盡數斬斷,馬兒掙脫束縛向前跑了不遠,轟然倒下。
馬車頃刻向前傾斜,在地上直滑出好遠,車輪也掉了一個,車廂翻到在地。
而坐在車轅上的瑤柯和範逍,猝不及防地滾落了下去,兩人的身子在地上被沙子搓出一道道傷口,鮮血淋淋。
瑤柯忍著疼痛皺眉站了起來,看到範逍倒在馬車旁半天沒站起來,她忙快步跑了過去。這一看心下一涼,範逍傷的比較嚴重,身上傷口很多,尤其還有一條腿正被倒下的馬車給死死壓住了。
她不顧手上傷口的疼痛用力去推那馬車,卻推不動分毫。
範逍咬著牙慢慢將腿抽出,這一抻動他的額頭漸漸冒汗,好不容易才將腿給抽了出來,他暗暗咬著牙皺著眉頭說道:“姑娘快走,範逍愧對皇上重託,沒能保護好姑娘,快走!”
瑤柯沒理他,伸手攙扶著他到一旁,急聲道:“我不會走的,範逍,你還沒有送我到達紫印關,所以你絕對不能有事,聽到了沒有!”
這時灰袍男子和他的手下們打馬走了過來,有兩個人翻身下馬來到他們近前,上前就把瑤柯帶到了一旁,瑤柯掙紮著大聲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一路上都沒碰到什麼危險,卻在臨近紫印關出了事。這些人不依不饒,她只好心中暗自尋找方法來應對眼前的情況。
“不過區區一個小小的女子,竟也有這樣的膽色,看來這金雍的女子也並不都是膽小怯懦的,像你這樣的烈女子我倒是還沒見到過。”
灰袍男子走近瑤柯,伸手捏住她的下頜,逼著她看向自己,他那食指上佩戴的鏤空雕刻的木指環直硌得她蹙緊了眉頭。
一雙狹長的狐貍眼微微眯起,不住打量著她,那眼神中分明透著赤裸裸的情慾。
“你們不是金雍人。”她並未逃避那人的直視,而是一口道出了他們的身份。
聽剛剛灰袍男子話裡的意思,他們好像並不是金雍人,瑤柯不禁疑慮起來。
來到這個時代,她在祁淵的口中只聽到有金雍和北狄兩個大國,其他的不過都是一些小國罷了,如果他真的不是金雍人,那麼他就是來自北狄的?
之前聽聞如今北狄戒備嚴防,隱隱有要起戰火的趨勢,可是在這敏感時期,金雍境內竟出現北狄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紫印關佈防嚴密,北狄人又是怎麼混進來的?還敢如此大張旗鼓地搶人,看來他們並不擔心自己會出事。
難道是紫印關內出了什麼事?那祁縝他們呢?
雖只是猜測,卻已令她膽顫心寒,她不敢再往下想。
眼下她只能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範逍受傷,而她又不會武功,這些人來勢洶洶,她得小心應對才是。
想到這,心鎮定了許多,她沉了沉語氣道:“這般費盡心力,你不就是想抓我嗎,好!我跟你走,保證不逃,但請你放了我的朋友。”
灰袍男子松開了手,直起身子,一笑道:“哈哈!有意思!既然如此,我便答應了你。”
有一名屬下上前想開口說什麼,卻被他伸手製止了。
“姑娘,不能跟他走!範逍寧死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落入這些人手中!”
範逍說著意欲起身,奈何腿傷嚴重,剛起一半便跌了下去。旁邊的人上去重重地朝他胸口踹了一腳,範逍悶哼一聲,依舊咬著牙掙紮。
瑤柯回頭看著範逍,慌忙道:“範逍,你記住要想救我,你就先得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