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徹底拿掉的那一刻,就現出君蔔一貫的嫌棄眼神,很明顯剛剛他被她給傷透了心。
瑤柯高興的連眉梢都爬上了喜色,忙開心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是什麼時候看到我們也在這裡的?”
君蔔斜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是誰說一有時間就出宮來看我的,怎麼今兒我卻見到某兩人逛得倒是很開心,早把我這個人忘到腦後了吧?”
瑤柯心虛地吐了吐舌頭,忙陪著笑臉哄他:“好了,君蔔,不要生氣了!我請你吃米糕,怎麼樣?”
君蔔將手中拿著的油紙包抬了上來,一挑眉:“是不是紅棗米糕啊?”
“啊?你也有紅棗米糕啊!”
聞著這熟悉的香甜氣味,怪不得那位大姐說紅棗米糕是今天賣的最好的了,原來竟是君蔔買去了。
君蔔簡直對著這樣一張無害的笑臉完全沒了脾氣,可是又不能這麼輕易地饒過瑤柯,只好假裝沉著臉,道:“誰讓這家的米糕是我吃過最好吃的,一不小心就買多了。”
其實一方面他是覺得這個米糕確實是很好吃,另一方面他也是常常看到這個婦人每夜都忙到很晚才收攤,後來忍不住問她才知道原來是她的兒子生病了急需銀兩看病,所以才多做會兒生意賺點錢。
誰讓他是天下第一神醫呢!既然有人需要幫助,他自然樂於施以援手,看好了她兒子的病。婦人無以為謝,只好多給了他許多米糕。
來到隱都的這些日子,他閑來無事幾乎將這城裡城外逛了個遍,碰到真正需要救治的百姓,他更是盡全力相助,這樣的君蔔可不是平日裡瑤柯所認識的那個愛擠兌人、性情古怪的人。
他最喜歡逗瑤柯了,藉著這個機會自然不肯放過,故意刁難她,“如果就這麼輕易地原諒你們,實在是心裡不平,讓我想想該怎麼罰你們才好……”
君蔔摸著下巴認真想著,瑤柯忙殷勤地拿過他手上拎著的東西。
“既然師兄心中不平,那就罰我們請你吃杯酒如何?”
不知何時祁淵已經走過來了,邊說著便將手中的水壺擰開遞給瑤柯,瑤柯接過一喝,香濃甘甜,原來是百果茶,怪不得他特意再回那家店鋪了。
因為這個百果茶只有這個鋪子才有,生津止渴 ,也是都城裡的一絕。
君蔔聽到祁淵的聲音,悠悠地轉過了身,斜眼打量了一下祁淵,嘴稍稍一撇,道:“好啊!不過這都城裡大大小小的館子、酒樓,我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還沒有哪種酒讓我難忘,你能拿出什麼酒來讓我嘗?”
祁淵仍舊溫和笑著,繼續說:“那師兄可曾去過城外的十裡客棧,那裡的酒可不是一般的烈,我請師兄去那裡可好?”
這句話果然合了君蔔的意,他豪氣地一拍手掌,道了聲:“好!那咱們現在就去吧。不過,如果還是沒能讓我消氣,那你可得做一下犧牲了……”
他故意沒有將話說完,瞟了一眼身側的瑤柯。那意思好像是在說,如果他認為那十裡客棧的酒不好喝的話,就要開始在瑤柯身上打主意了。
祁淵自然地攬過瑤柯的肩,無形的在宣示主權,笑得那般雲淡風輕,“師兄,多慮了,你一定不會失望的。”
君蔔輕挑了一下眉,未作回答。
瑤柯默默看著身旁的這兩人,心裡暗暗嘀咕:不愧為親師兄弟,一見面就開始掐,這問候的方式實在是特別!
於是他們三人僱了輛馬車,離開了東街,轉眼間出了城,沒走多遠,就來到了祁淵所說的那家十裡客棧。
這個時候客棧裡並沒有什麼人,幾人就找了個幽靜的雅間落座。
剛一坐下,客棧夥計馬上擦桌抹案,將沏好的茶壺放到桌上,笑呵呵問:“幾位客官,想吃點什麼?小店的極品燒刀酒可是一絕,客官,要不要來一壇?”
“好!來兩壇燒刀酒,再來幾碟你們這比較拿手的下酒菜來!”君蔔頭都沒抬,一個勁兒地轉著手中的茶碗。
夥計聽這客官要兩壇燒刀酒,吃驚地看他半晌,這才退下。
要知道這家所釀的燒刀酒可是最烈的酒,一般人喝不到一壇就得趴下睡他個三天三夜,這個客官的口氣倒是大得很。自打他來到這幹活後,還從沒有見過喝完兩壇燒刀酒能走出這家客棧門的人呢!
祁淵拿起茶壺給每人倒了茶,自己端起輕抿了一口,開口道:“師兄來到隱都的這些日子玩得可好?”
他這個人也是蔫壞,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剛剛他這個師兄就因為他們沒有出宮來找他,把他自己扔在了這偌大的都城中自生自滅而心中憤懣,現在還問的這麼輕松,明顯是在擊君蔔的痛處!
果不其然君蔔暗暗翻了個白眼,冷哼了一聲,將手中的碗轉的更響了,涼涼回了一句:“這都城真是好玩的很哪!既要去南華寺祈福,還要抽空去花樓轉轉,這不今兒更是逛到東街來了,真是一個忙人啊!”
“君蔔,你也去南華寺了?”瑤柯撓了撓頭,細細回想昨個也沒在南華寺見到君蔔的身影,他是什麼時候去的呢?
祁淵淡淡而笑,看向她溫柔解釋,“阿柯,他說得可不是自己,而是指我們。”
“哦?”瑤柯一時沒明白過來,腦筋轉過來之後,立馬瞪向君蔔,還伸手將他手中那個製造聒噪聲響的碗給奪了過來,放到一旁。
君蔔無辜地聳了聳肩,又拿起一雙筷子把玩了起來。
可是瑤柯再一細細回味君蔔剛剛所說得話,這南華寺和東街是他們所去過的地方,那個花樓……是個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