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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家法

輕緩慢道:“說起來,芙清還欠神醫您一句道謝,特以此茶代酒,多謝神醫贈與淵良藥來醫治好芙清的身子,芙清感激不盡!”

感謝就感謝吧!為何哪句話裡都不離他師弟?這個女人……

君蔔不斷在心裡腹誹,嘴上卻客氣回道:“衛姑娘實在是太客氣了,救人傷病乃是我行醫的本分,談不上什麼謝不謝的。倒是衛姑娘對我的謝意,其實我早就感受到了,這塊絲帕就代表了不是嗎?只是,我還是要提醒一下衛姑娘,這絲帕可不是隨意亂丟的,這若是丟錯了門口,那可就不太好了……”

論說這嘴上擠兌人的工夫,君蔔到現在還未碰到什麼對手呢!

他在袖子中拿出了昨晚在祁淵房間順手揣進去的絲帕,還對著衛芙清揮了幾揮。

衛芙清當即眼角一抽,臉上維持的笑意險些掛不住,她只好坐下掩飾般地喝起了茶,不再搭理君蔔。

君蔔可沒有就勢走掉,而是反繞到素銀的旁邊,在素銀狐疑打量的眼神中,低聲道:“來,把這個給你家小姐收好,這女孩子的絲帕可不是隨意亂丟的,免得惹得旁人會錯了意。”

還笑著眨了眨眼,素銀只覺得那笑眼中暗藏著幾絲警告的意味,她以為自己看錯了,還想再看清楚,可是君蔔已經瀟灑地離身而去。

這軟糯可口的馬蹄糕,他要到何處去買?

瀟灑身姿的背後立馬呈現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幾步踱出了客棧,他打算到鎮子裡去逛一逛。

下了木階,抬頭正瞧見刀硯在給馬匹梳理著鬃毛,他彎起了嘴角,馬上熱情地打招呼,“刀硯,怎麼沒見你用早飯?”

刀硯身子一怔,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那個令她心中火大的人,她頭都沒轉過來,只冷淡地道了聲:“不想吃。”

簡短冷漠的三個字,如若不仔細聽的話,或許真的聽不出這語氣照比以往更多了些急促、濃厚的憤然之色。

很顯然君蔔就沒有聽出有何不同,悠哉悠哉地來到刀硯身旁,叮囑了句:“早飯不吃對身子不好,一會還要趕路,過了這地可能直到滄州都不會有一頓像樣的飯菜了。”

這真是他出於好心的溫聲提醒,畢竟刀硯再如何獨立、頑強,她終歸也只是一個女子。

冷漠寡言的她鮮少與人說些什麼話,他自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也算是比較‘親近’了,畢竟也經歷了幾次‘肌膚相親’,照比旁人還是要熟悉自然那麼一些的。

刀硯還是抬眸看向了他,仍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嘴角的笑雖如晴空般爽朗清透,可是經過這幾日她所見所聞的一些事之後,她倒覺得這個笑更像是在捉弄、嘲諷著她。

她眸色一變,馬上別過臉,沉聲道:“我的事不需你操心。”

君蔔這是徹底拿著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他甚至都沒有料到刀硯會對他用這麼冷硬不近人情的態度。那剛剛在大堂內充作好人,結果被人一陣嫌棄的憋屈心情,本來看到刀硯這心裡稍稍得以緩解。

他知刀硯外表看上去確實有些難以接近,可她的心卻出人預料的極為細膩,從陪她逛東街的那一次,他就看出來了。

他自以為她與自己的關系不似普通人一樣,他自以為自己能在她這裡得到不一樣的寬慰和自在,他自以為她也能把自己當作一個十分親近的朋友來對待。

他自認為……,終究還是他自認為……

君蔔的笑容慢慢地斂去了,他的眸光本是一片清亮的琉璃光,奈何被這句話給徹底擊了個粉碎,碎光黯然,最終歸為一片死寂。

他的心突然就來了一股無名之火,聲音也逐漸冷了下來,嗤笑問道:“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嗎?你為何也要這麼對我?哦,對了!你是一個冷情冷血的怪女人,又怎麼能與我這種人多講話,呵……,終究還是我自己想多了。”

這是他第一次流露出這麼自傷自憐的神態,還是在刀硯的面前,他自嘲地苦笑,轉身要走,卻覺得步子似灌了鉛似的沉重無比。

這腳猛力一抬,還無意碰到了草料食槽,“咣當”一聲,草料灑滿了一地。

刀硯本聽到他的這些帶著哀傷之色的低語,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想馬上開口為自己辯解,可又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她急的在這淒冷的晨風中額上仍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暗自鼓了鼓氣,張嘴要開口,突然聽到身側腳下發出異樣。她的神色一變,馬上就想到了那個始終漫不經心的人,怎麼會和剛剛說出那樣一番傷感自憐話的人是同一人。

她以為他又要使壞招,草料還未灑出來,就已身形一動,率先出了手。

君蔔被這一聲,驚得情緒一收,馬上察覺到身後傳來勁風,他迅速閃開,跳到了一旁。

這一回身看,果不其然,這個女人又要出手了!

他心頭火氣,故意挑釁地沖著冷女人一揚眉。

刀硯眸色冷然,見這一掌竟然落空,馬上就使出了第二掌,奈何君蔔已有準備,及時閃躲避開。

要說這輕功閃避,君蔔還真的運用的極好,況且現在他好像心情不佳,這種狀態下更是使的得心應手,發揮超常的水平。

兩個人在這客棧門前的一方空地上,開始了你追我逐的表演。

一個出招又快又準,另一個卻是閃躲的又忙又亂。一縱一跑間,腳下煙塵四起,這幅情景倒有些賞心悅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