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盈簡直是熱情備至,到了學士府以後,她直接吩咐廚房馬上準備,然後幾個人便到花廳落座。
有丫鬟進來一一為每個人端上茶,瑤柯端起茶盞淺淺地喝了一口。
這才想起方才方盈說的那句話,她把茶盞放下,問道:“對了,剛剛在街上聽你說,你明日要進宮,可是宮裡發生什麼事了?”
據她瞭解,一般臣子家裡的女眷沒有皇上及太後的召見,是不可以私自進宮的。
那方盈這是……
難道宮裡出了什麼事?
這一胡思亂想,心馬上提了起來,暗自緊張地等著方盈怎麼說。
方盈拿著茶盞的手頓了一下,細一思量,剛剛瑤柯有說過她是從邊邑回來的,那麼宮中現在是個什麼情形她當然不清楚了?
太後暗下一道懿旨交給父親大人,說明日皇上在昭平殿設宴,宴請群臣,正好招她進宮獻舞。
父親大人回來的時候曾找過她談話,說此次太後的用意就是想讓皇上注意到自己,好藉此機會得到皇上的青睞,入得皇宮。
她自然不喜歡這樣的安排,可是這道懿旨又不能違背。
皇上對瑤柯如何深情,她只就有所耳聞,只是是現在瑤柯這麼問了,她又不好明意說出來,所以面上多少還是露出了一點異樣。
赫連初一直默默的坐在一邊,看似一直垂眸喝茶,可是瑤柯她們的神情舉止,他都暗自留意著。
依稀感受到了瑤柯的緊張,他馬上抬眼,眼峰淡淡掃到了方盈身上,方盈那一閃而過的異樣自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他本是想要喝茶的,但是手才把茶盞拿起來,又重新放了回去。
茶色的眸瞬間染上幾抹寒意,直望著方盈,好像再給她無形的威懾。
方盈察覺到了這道冰冷的視線,馬上與他相對視,從那個男子的眼中她讀到了濃濃的警告。
那雙眼睛好像在說,不要亂講話,免得傷害到瑤柯。
方盈下意識地哆嗦了下,趕緊低下頭,避開了那道視線掩飾般地伸手去摸茶盞。
觸及到溫熱的瓷杯,她才覺得心裡的冷意被驅散了不少。
佯裝無事般的笑了笑,才道:“宮裡沒有發生什麼事,你不要擔心。只是明日皇上在宮中設宴,招我進宮獻舞罷了。”
她只簡單說了這些,至於江太後的用意還是不讓瑤柯知道比較好。
瑤柯恍然,也沒有怎麼在意,她暗自想了想,這次她突然回來,沒有任何人知道,還不知怎麼才能進宮。
明日方盈正好去獻舞,那她就可以喬裝成跟隨在她身邊的舞姬,這樣便能輕松入宮了。
確定了心中想法,她便問道:“方盈,明日我扮成你的舞姬跟著你進宮可好?”
方盈有些不解,問:“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直接乘坐馬車,進了宮門後,你就可以去找皇上了。畢竟你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婢女,宮裡的人都識得你的身份,自然沒人阻攔。”
瑤柯不免苦笑,她還哪裡有那個膽子在宮中自由行走,況且她是被江太後給命人送出宮的,這般輕松的回來,江太後知道後還不得又掀起一場風波!
祁淵與江太後的關系本就表面和睦,暗裡複雜,光是因為她,都不知發生過多少事。
如果此次再因為她而發生點什麼,她寧願自己沒有回來,也不想給祁淵再添麻煩。
話到這裡,她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直接道:“江太後一直不喜歡我,這次回來,我不想節外生枝,還是小心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