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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華寺。
禪室內茶香薰染,雪草的獨特清香將檀香的味道都給沖淡了不少。
菩提方丈手拿茶盞送到唇邊,輕輕吹了吹,這才淺飲了一口,茶湯劃過喉嚨下肚,頓覺暖烘烘的。
放下手中的紫砂杯,這才抬眼看向對面所坐之人。
“多謝赫連施主不遠千裡前來探望貧僧,仍不忘帶來雪草,施主辛苦了!”
這一聲打破了寂靜,也將對面之人神思飄渺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他輕彎了下嘴角,淡淡回道:“方丈客氣了,我只是喜歡這寺裡的清靜,沒想到與方丈結緣。既然來到了隱都,是無論如何也要來探望一下方丈的。知道方丈偏愛這雪草,以後每年我都會給您送一些過來。”
菩提聞聽這話,哈哈笑了起來。
“赫連施主有心了,貧僧在此謝過。只是這次再見施主,總覺得與當時初見時有哪裡不同了。”
菩提細細回想,不覺又多看了赫連初幾眼。
當時赫連初曾來過隱都一次,也許是性格原因,他不喜在喧鬧的市街上停留,因為太過吵鬧,他覺得與自己格格不入。
所以他漫無目的的信步遊走,沒想到竟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南華寺中。
心中對這裡本是有些抵觸的,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進寺裡的時候,恰好碰到了菩提方丈前來下寺。
菩提對赫連初的第一眼印象,就是他的那雙眼睛,那雙猶如死水一般的眼,無波無瀾,透過這雙眼,他覺得此人定有太多的故事,絕不是個普通人。
於是他主動上前邀請赫連初去上寺小坐,赫連初遲疑了一瞬,便點頭應允。
兩個人品茶相談,如現在這樣,菩提講了些佛法,而赫連初也只是作為一個聆聽者,默默地聽著,偶爾會說幾句。
後來他把自己正好帶在身邊的雪草贈送給了菩提,兩人也算是因這一面之緣而相識。
菩提當時覺得赫連初雖冷漠寡言,但是不像現在這樣眼中多了一抹別樣的神色,像是迷茫,又像是憂愁。
雖然菩提不知那多的到底是什麼,可感覺現在的赫連初才似乎真正多了幾分人情味。
赫連初眉梢一動,道:“哦?方丈似乎有話想說。”
菩提方丈正了正身子,誦了聲佛號,才道:“如果貧僧沒有猜錯的話,赫連施主乃是北狄人士。”
赫連初的長相偏向異域,菩提能猜到也不足為奇。
哪知他剛說完,赫連初卻笑出了聲,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直接道:“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我只知我是一個惡人,一個雙手沾滿無數鮮血,身上背負著無數條人命的惡人。”
他說的不緊不慢,嘴角的笑意也逐漸收斂,眼望著紫砂杯,眼底神色黯淡了下去。
“阿彌陀佛!”菩提又誦了聲佛號,道:“真正的惡人眼中是不會有悔恨掙紮的,貧僧雖眼拙,但可以看出赫連施主並不是那樣的人。”
“方丈此話怎講?”赫連初不解。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善惡只在一念之間,一步錯,不代表步步都錯,只要心中仍存善念,他就不算是個惡人。”
“那方丈認為,像我這樣的人還能得到救贖嗎?”赫連初抬眼看著菩提,他想解開心中的結。
“萬事皆有因,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施主雖犯過錯事,但同時也在心中譴責自己,這般迷茫只是不知該如何去彌補那些犯下的錯。”
菩提一語道破赫連初心中的結,赫連初眼裡的光亮了下,顯然被說中了心思,他不語,靜等著菩提往下說。
菩提繼續道:“施主只需行善積德,懷慈悲心,做慈悲事,方心中太平。”
“懷慈悲心,做慈悲事……”
赫連初低聲喃喃重複地念著這句話,心中的迷霧忽然間像是被吹散了,他想起了小葉子,想起了那個只有七、八歲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