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也許昭雲只能做您一夜的女人,但是昭雲懇請王子答應昭雲一件事。”
“你——”他被這突然轉變給驚得愣住了,穩了穩情緒,他問:“你先起來,有什麼事直言便是。”
女子沒有起身,她抬起頭,眼神堅定,“昭雲請王子在我的胸口位置刺下一個字,昭雲不想忘了今夜,想今生都記得王子的好。”
“……刺字?你是瘋了嗎?”他真的被這個女子的言行舉動給降服了。
“還請王子能滿足昭雲這個小小的請求。”她又把匕首遞進了幾分。
他看著那把匕首,遲疑著,但是跪在地上的女子極其堅決,他只好應下。
“好,我答應你,你先起來。”
女子終於起身,她重新上榻將自己的胸口位置給露了出來,湊近他,道:“請王子把你的名字刻在這裡。”
他看著她倔強堅毅的眼,又看向她胸口處瀅白賽雪的嬌嫩肌膚,他拔出匕首,尖銳鋒利地刀尖慢慢觸向她胸口位置。
他的手心在冒汗,因為他從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這種親手操刀在肉體上刻字,而對方還是剛剛與他纏綿的女子。
看出他的猶疑,女子出聲:“王子下手吧,就當圓昭雲一個心願吧。”
暗暗咬了咬牙,他終於出手,刀尖劃過後,血立即湧出,他用另一隻手拿著帕子,每劃一刀便用帕子將血拭盡。
區區數筆,時間竟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一個雲字,刻在了她的胸口。
而她,臉色早已白的如同紙人一般,隨著他收刀,她緊繃的神經一鬆,沖著他無力地笑了。
而後身子一歪便暈了過去。
那一夜,發生了太多令他震撼的事,也只過了那一夜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不是沒想過找她,而是心裡始終多了點莫名的東西,不敢見到她而已。
今個再次看到她,倒是勾起了這段往事,想想猶如就發生在昨日一樣。
“王子,可還想聽其他的曲子?”
那步雲在這邊兀自陷入回憶中,而那邊,昭雲早已一曲完畢,看著他許久,只好出言打斷了他的臆想。
面上微窘,他坐直了身子。
嘴上卻道:“不聽了,這來自金雍的曲子果真是靡靡之音,不堪入耳!”
這段勾起的舊憶令他有些恍惚,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這極其傷人的話。
昭雲小臉霎時間變了色,默了瞬,她竟然開始反駁。
“王子錯了,昭雲彈奏的這支曲子名為歸林琵琶語,所表達的是飛翔在外的鳥兒漂泊了太久,終於尋到了回家的路,再次見到自己的親人後,由於心情喜悅所以一起唱起了歌。原本這曲子該由琵琶所奏,只是北狄這裡並沒有這種樂器,所以只好以琴相彈。這明明只是傾訴喜悅與思念的曲子,怎麼可能如王子所說的是靡靡之音呢?”
“我——”這女子反駁的太過厲害,那步雲明顯一噎,她這是故意在說他這個王子不識音律,所以聽不出這曲中意?
真是好大的膽子!
番外之雲中有雲二)
“你要記住這裡是北狄,不是你們金雍國,我是這裡的大王子,我說什麼便是什麼!”
知道自己理虧,他現在倒是擺起王子的架子來了,想用身份鎮住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昭雲雙眼無辜地看著他,表示無奈,“王子以勢壓人,昭雲不好再說什麼了。”
還挺會裝可憐!真是氣死個人!
“懂得自己的身份就好。”
那步雲頓覺氣悶,沉著臉站起身,冷哼一聲,一甩袖子直接轉身走了。
昭雲看著他大步朝外走,一不小心被帷幔罩住了臉,氣惱地一把扯過,帶著滿腹怒氣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