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柯知道衛芙清與她已經形如水火,她會幫著李全說話自然不足為奇。
她根本就不想搭理這個衛芙清,只冷聲道:“讓開,這是我與他之間的私事,不容你插手。”
她右手拿著鳳嘯,左手向後一伸,欲要再抓龜縮在衛芙清身後的李全。
這時,素銀突然朝著瑤柯的身子撞來,她不管不顧直接就想撞上鳳嘯的刀刃。
瑤柯一驚,馬上撤手,可是鳳嘯刃上的寒氣還是劃破了素銀的袖子,她的胳膊瞬間就流出血來。
素銀痛得慘叫了一聲,撲通倒在了地上,瑤柯在撤回鳳嘯的時候,自己的掌心也被刃氣所傷,她忍著痛將鳳嘯交到另一隻手裡,用力地攥緊了手上的傷口。
衛芙清也嚇得花容失色,她看到瑤柯將匕首轉手,以為她還要再行兇,馬上大叫了一聲。
“瑤柯!你太放肆了,已經傷了素銀,難道你還想要傷我嗎?”
素銀也在地上捂著傷口附和,“瑤柯姑娘,奴婢與你並無仇怨,你為何要傷奴婢?”
李全更是拔高了音,扯嗓子喊了起來,“快來人啊!瑤柯姑娘傷人了!”
瑤柯氣急,剛把鳳嘯交到另一隻手上,忽覺腕上一麻痛,鳳嘯失手掉在了地上。
她扭頭一看,祁淵已經在另一邊走了過來,他正將手臂給放下,看來剛才那一下,正是他打的!
瑤柯抿唇,看著他走近,她只是將受傷的那隻手悄悄地藏到了背後。
可是自手心流出的殷紅血痕,又豈會逃過他的目光,他眸色一深,隨即止步,淡然輕問:“阿柯,你知道你正在做什麼嗎?”
瑤柯斂眸,不在看他,“我知道,而且很清楚。”
素銀還在地上坐著,看到皇上來了,她忙跪下,高聲行禮:“奴婢見過皇上。”
胳膊一動,傷口再次崩裂流血,她痛得嘶了一聲。
衛芙清在旁關切地扶起素銀,低聲詢問:“別再亂動了,這傷口很深,一會我馬上給你上藥。”
“不用了小姐,瑤柯姑娘也是一時失手,奴婢命賤,傷了奴婢又算得了什麼!”
“休得多言,皇上在此,定會給你個公道的。”
這二人在這裡表演主僕情深的戲碼,話裡話外都是在提醒祁淵,要秉公辦事,好給她們一個交代。
李全更是誇張,跪在地上老淚橫流,哽咽哭訴:“奴才在皇上身邊服侍這麼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一直都對奴才不錯,奴才心裡感激涕零。要說瑤柯姑娘是皇上最最喜歡的人,她就算是殺了奴才,奴才也不敢說半個不字。可是奴才也終究是個凡人,也會怕疼怕死,也有私心還想留在皇上身邊繼續服侍,況且奴才不想這麼平白無故地被瑤柯姑娘給殺了,還請皇上饒過奴才!”
現在整個場面成了瑤柯欲要濫殺無辜的控訴大會,每個人都在極盡地表演配合,祁淵靜靜地站在那,他的目光始終都沒在瑤柯身上離開過。
眼眸裡流露出的疼惜足以說明,他根本就沒有將這些人的話給聽進去。
瑤柯在旁突然笑了,她實在是看不慣這三個人醜陋偽善的嘴臉,斜睨了他們一眼,她冷哼:“不用在這般費力表演了,你們不就是希望皇上能懲治我嗎?好,我可以給你們這個機會,但是在我還沒有接受懲治之前,我這邊的賬可不會這麼輕易算了的!”
即便是死,她也要拉上個墊背,這就是瑤柯人格當中黑暗的一面。
不要看她柔弱可欺,若是觸到了心上的逆鱗,她也會不惜用命來讓對方付出代價的。
她迅速彎腰將地上的鳳嘯撿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步上前,便狠狠地朝著李全的後心刺去。
但是有一人的速度比她的更快,他身形一閃,來到她的背後,揚手一擊她的後頸。
瑤柯的匕首剛舉起,身子便是一頓,她已然知道是祁淵出手了,雙眼未閉上前,眼眸中只閃過一抹複雜。
然後身子軟軟倒下,祁淵用一隻手環住了她的身子,另一隻手把鳳嘯收好,他將瑤柯打橫抱了起來。
“淵,你不能就這樣任由著她胡作非為,你這樣是會害了她的!”
見祁淵抱著瑤柯轉身欲走,衛芙清馬上出聲提醒。
祁淵停下了腳步,他微轉過身子,語聲仍舊淡淡,聽不出任何特別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