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來,這北狄處在沙漠之中,怪不得被人稱作蠻夷之國呢。
——
北狄王宮。
那步雲在自己的寢宮出來,徑直來到北狄王的議事殿。
剛要進去,門前有宮人攔住了他。
“王子請留步,王上正在處理政事,還請王子在此稍等,奴才去通稟一聲。”
那步雲只好乖乖地站在門外等著,不一會兒,那名宮人走了出來,沖著那步雲一點頭,恭敬道:“王子快進吧,王上已經在等您了。”
那步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服,邁著大步走了進去。
空曠的大殿裡,飄著一股藥香味,那步雲抬頭便看到桌案上放著一個冒著絲絲熱氣的藥碗,於是忙將頭又低了下去。
恭敬行禮,“那步雲參見父王!”
銅獅椅上的北狄王面色鐵青,尤其是在那步雲進來的時候,變得更加難看。
他久久不曾開口讓那步雲起身,那步雲也就沒敢動,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北狄王一直盯著那步雲,雙目好似噴出火來,實在氣不過,他伸手就抄起桌上的一個硯臺丟了下去。
硯臺雖然沒有砸到那步雲,但裡面噴濺的墨汁還是濺了他一身。
緊隨其後的就是一聲怒喝:“沒用的東西,這北狄的臉面都快被你給丟盡了!那麼多的子民都被你害死留在了金雍,你對得起誰?你可氣死我了!”
北狄王捶足頓胸,險些氣得背過氣去。
有宮人忙替他撫著後背順氣,忙活了好一陣,這才稍稍好轉。
那步雲不敢起身,低著頭開口為自己辯解,“父王,此行錯都在我,是我沒有將邊邑給打下來,害的那麼多的將士慘死,我甘願領罰。只是這一切明明計劃的好好的,偏偏那步初沒了影,父王知道那步初一直都在金雍調查情報,他這一不見,我這裡全然不知金雍的情況,結果被打得猝不及防,要怪的話這那步初應當承擔最大責任。”
北狄王靠在椅背上順著氣,拿手點指著那步雲,恨恨說道:“你不要怪這個怪那個,這些年來你有什麼作為,還不是每天就知道喝酒吃肉玩女人!那麼多的將士被你給葬送,你還有臉替自己辯解,馬上滾出王城,去大漠深處給我好好反省去吧!”
“王上不可,王上還請三思!”
這時有一衣著華美的婦人匆忙走了進來,馬上跪下替那步雲求情,此人正是北狄王後,那步雲的生母。
“王上,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還請王上看在我的面上就饒過雲兒這一回吧!讓他好好閉門反省,然後再找機會將功補過!”
“愛姬,你怎麼來了!唉……,也罷,既然你都如此說了,我也不能一意孤行。你馬上給我回自己的寢宮,閉門一月,不得私自外出,好好給我反省你的過錯,聽到了沒有?”
北狄王就是耳根子軟,尤其還就聽王後的話,剛剛還在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王後的到來,立即化為了一片祥和。
那步雲馬上驚喜叩頭,“多謝父王,我一定好好悔過,不負父王厚愛!”
北狄王懶得看她,而是起身親自將王後給扶了起來,兩個人恩愛不已。王後把藥碗拿了過來,一勺一勺地喂給北狄王,北狄王這面色才徹底地轉好。
不待那步雲下去,有宮人進來稟報:“啟稟王上,二王子那步初回來了,現在就在門外,可否讓他進來?”
王後舉著湯匙的手一頓,那步雲也吃驚地瞪大了眼,只有北狄王像是變臉似的笑得無比燦爛。
馬上道:“還不快讓他進來!”
王後把藥碗放下,偷偷地與那步雲對了一下眼,兩人皆是有點意外,但還是什麼都沒說,靜等著那個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