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澤悶聲不坑地站了起來,轉頭問祁淺:“他是什麼情況?”
“他中了詛咒。”祁淺意味不明道,“江百被那個叫秦娜娜的女人下了詛咒,這個詛咒還挺特殊……”
“這個小世界應該是規則類小世界,怎麼還會有詛咒這種東西?”諾澤不是沒聽過詛咒這個說法,但怎麼都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小世界。
祁淺掃了一眼諾澤:“因為不是在這個小世界裡下的,是在別的地方。”
“什麼意思?”
“哥哥,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們能從小世界裡帶走紙頁,卻帶不走其他東西呢?”祁淺笑了,那張漂亮到有些不真實的臉半掩在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中,顯得極美,卻又極具致命威脅性,看上去無比驚心動魄,“因為這個說法是假的,小世界裡不止紙頁可以被帶走,某些特殊的物品也能被帶走,但初日隱瞞了這一點。”
不知怎的,諾澤總覺得祁淺這話說得意有所指,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別過頭問:“你做了什麼?”
“既然中了詛咒,那就……”祁淺忽然不出聲了,他猛地轉頭看向走廊的另一側,“不速之客到了。”
話音剛落,只見對面走廊的陰影裡走出了兩個保安,這倆保安和之前見過的都不一樣,身材更加健壯,肌肉更加扭曲,整體看上去就是怪物。
諾澤只看了他們一眼,就明白過來了——江百剛剛破壞了教室窗戶,違反了校規不能破壞公物的規則,所以引來了保安。
“怎麼說,哥哥?”祁淺笑嘻嘻道,“要把江百交給他們嗎?”
諾澤微微眯了眼,目光不由自主地再度看向了教室,找了一圈,他沒看見自己想找的人,卻看到了血肉模糊的巳。
記得不錯的話,巳當初是從樓上仰面摔下去的,因而近乎整張臉都被毀了,正面的黑血四處糊著,簡直到了不能直視的地步。
可如果仔細去看的話……
諾澤眼尖地捕捉到了什麼,登時在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並不算多麼美好的想法。他視線一轉,看向教室裡的何林橙,那個被人用刀子捅死的姑娘此刻呆滯地坐在桌椅邊,簡直就像是個失魂落魄的人偶。
他想起自己在天臺上看見的那幕,何林橙明明站在那裡,卻像是被人用牽繩牽著,四肢擺動非常不自然。
祁淺注意到了諾澤的反應,問:“怎麼了哥哥?”
說著,他還看向了朝著這邊走來的保安:“這批保安可和我們先前碰上的不一樣,如果對上的話,恐怕會很麻煩。”
“不行。”諾澤伸手,從腰間抽出匕首,隨意丟掉了刀鞘,露出了內部寒光四射的刀鋒,“不能讓江百被帶走。”
“為什麼?”祁淺笑眯眯地打量著諾澤,嘴上這麼說著,卻也做出了警惕的姿態,“難不成你發現了什麼?”
“那個叫巳的殺手恐怕並沒有死。”諾澤狠狠皺了眉,“我們中計了。”
“可巳跳樓而死,不是哥哥你親眼看見的嗎?”祁淺回,“總不能死人還能複活吧,人死了,會變成校園公物的哦~”
“……”諾澤沉默了許久,最後,在保安的步步緊逼下,他到底還是一狠心,道,“巳是溶解症患者。”
祁淺微怔:“那又如何?”
“溶解症患者在小世界裡有天然的優勢。”諾澤輕輕撥出一口氣道,“初日之所以不讓溶解症患者進入小世界,是因為溶解症患者在小世界裡可以使用特殊能力,你可以簡單理解成異能。該能力因人而異,每個人擁有的能力種類不同,但僅限於小世界內部,在原來世界裡,溶解症患者只是個身體素質稍微強一些的普通人而已。”
“初日不讓溶解症患者進入小世界參與任務……”祁淺心中一動,語氣自然地接上了諾澤的話頭,“但這和我們又有什麼關系。”
“因為我懷疑,巳可能擁有一種殺死敵人,就能控制敵人屍體的能力。”諾澤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