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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世界的角落
這些天,諾澤思考了很久。基地內受壓迫的溶解症患者不在少數,比他強壯的有,比他思維敏捷的也有,但首領卻偏偏不厭其煩地向他丟擲橄欖枝。甚至還冒著危險去劫獄,就是為了讓他加入他們。
這個行為簡直就像是非諾澤不可,必須是諾澤才行,可為什麼必須得是他?
諾澤沒想明白自己身上有什麼吸引對方的價值,但唯一肯定的是,他身上的價值,值得首領為之冒險,而他說不定可以反過來利用這點,和首領談條件。
現在看來,是賭對了。
諾澤的目光在那藥盒上停留了一瞬,隨即視線緩緩上移,再度看向了首領。
“如同交易所說那樣,我得確保你的生命。放心,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自己對我們而言的價值,就該知道我至少現在不會害你,而且……”
說著,首領那雙藏在寬大墨鏡下的眸子微眯,目光極具壓迫感地將諾澤上下掃視了一圈:“現在的你也已經沒有藥了吧。”
諾澤沉默了。
首領這句話裡的威脅意思很明顯,就是想用藥的供應來吊著他,以確保他不會違背這場脆弱的交易。
既然諾澤都做不到絕對的忠誠,首領想要以藥的供應來確保他不會違約,也是再正常不過的行為。
“我對手下的人很寬宏,不論他們是因為什麼朝我聚攏,不論這些目的是善還是惡,我都不在意,我只在意結果。”首領說著,那鷹隼般的視線從諾澤身上一掃而過,帶著極為明顯的探究意味。
“……”
諾澤心中微微一動,察覺到首領這話意有所指,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伸出手,把桌上那盒藥拿了過來,瞥了一眼,發現裡面只有一顆藥。
“這是一個月的藥,只要吃了,就可以維持一個月的病情穩定。”首領抬了抬下巴,“只要你在這個月內完成我佈置的任務,並且回到這向我交差,你就能得到下一個月的藥。”
諾澤微一沉吟,最終還是點頭收好藥盒,不動聲色地問:“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喜歡不多嘴的人。”首領笑了笑,他緩步走回到辦公桌前,動作慵懶地靠在老闆椅上,翹了個二郎腿。他的雙手交叉放在膝上,那雙眸子藏在寬大的墨鏡後,讓人一時分不清他的意圖,“或許,你應該聽說過‘初日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這句話。”
諾澤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了千少劫曾經對他說的事情——他們在小巷子裡發現了被殘忍打死的汪李冬和他的跟班們,而當時,附近的牆壁上就用鮮血寫了這麼一排字。
那會,在千少劫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初日的所有成員臉色都變了,當時諾澤就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現在首領主動提起這件事,那是否就意味著,其實初日內部很早是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首領的存在?
“當然。”諾澤垂眸應道,那樣子看上去還怪溫順的。
“人是我們殺的,字也是我們寫的。”首領冷笑了兩聲,直接了當道,“如果不是初日要清掃小世界,如果不是初日在收集那些該死的紙頁,溶解症本不會大規模擴散,我們也就不會得上溶解症,被基地的人踩進泥裡,變成如今這番只能藏在陰暗角落裡茍延殘喘的可笑摸樣。”
說到這,首領微微直起了身,他臉上帶著笑,那笑卻不達眼底,讓人看不透他的真實情緒。
“所以你要做的很簡單,破壞初日下一個小世界清掃任務,殺了所有的初日外派成員,然後帶著紙頁來找我。”首領的語氣又輕又緩,彷彿說的不是殺人,而是情人間的低聲竊語。
諾澤微微皺眉,心中升起一抹反感。
“全殺了?”諾澤反問,“這會不會太過了。”
“我聽聞你年幼的時候,曾被那些人劫走,直到快成年的時候,才被千少劫救回。”首領微眯了眼,話中極具某種蠱惑意味。
“在被劫走的那些年裡,你應該最清楚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對我們溶解症患者的,他們手段齷齪,語言粗鄙,就算他們現在沒對我們出手,那以後呢?等到我們垂垂老矣,病入膏肓,再也無法保護我們所愛的時候呢?你想想,那些欺軟怕硬的家夥們會怎麼做,會像折磨當年的你一樣折磨別人嗎?”
諾澤沒有接話,他閉了閉眼,沉默了。
沉凝的氛圍在兩人間交換,似連空氣都在此凝滯了。
諾澤的過去一直是他自己的逆鱗,是誰都不該涉足的禁區,連諾澤自己都不敢去回想與觸碰。然而,這件本應該隨著時間沉澱到黑暗最深處的痛苦烙印,卻又被首領就這麼輕易地拉出了黑暗,被赤裸裸地攤平在陽光之下。
這就像是一枚超級加註的籌碼,把諾澤徹底按死在了賭桌之上。
過了許久,諾澤才深吸了一口氣,最終沒再說別的。
“我會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