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僕給的“菜”,恐怕不是什麼正經的菜。
餐廳裡一時安靜得有些可怕。
諾澤的嗅覺比一般人要靈敏,他在餐盤被擺在桌面上之後,就意識到了餐盤罩下是個什麼東西。
但很顯然,其他人並不知道,大多數人只是覺得下面是些腐臭的食物,也並沒有開啟的打算。
但總有奈不住好奇,伸手去開菜罩的倒黴孩子。
倒黴蛋吳杭就成功成為了第一個被惡心到的人,他捏著鼻子開啟餐盤罩後,“啪”得一下把罩子給蓋了回來,一張臉嚇得半點血色也無。
“草,這是……這是……”
傅狄微微皺了眉,意識到事情有哪裡不太對,他伸手,輕輕捏起一點餐盤罩,往裡面一看,面色也變了。
有了這麼幾個先例,其他人也紛紛拉開餐盤罩去看,一個個表情精彩紛呈。
諾澤心中瞭然,並沒有要開餐盤罩看的意思。
“裡面是什麼?”祁謙問。
“是頭顱。”諾澤閉上眼。
諾澤這句話剛說完。
餐桌之上,比鄰用手裡的摺扇掀開了自己眼前的餐盤罩,他往裡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然後,一用力,那罩字就被掀翻了出去。
金屬質地的餐盤罩在桌上打了幾個旋,隨即重心不穩,摔在了地面上,很快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而在比鄰的面前,那餐盤裡竟然靜靜擺著一顆染滿血汙的頭顱。
頭顱的頭發是雪白色的,這種發色配合頭顱面板偏蒼白的色調,原本應該是充滿神聖與美感的。但那頭白發此刻卻被汙血染得猩紅猙獰,那張蒼白漂亮的臉上,滿是死亡時痛苦猙獰的神情。
特別是那雙充血發黑的眼睛竟然是大睜著的,跟惡鬼似的死死盯著比鄰,讓人不由毛骨悚然。
這顆頭顱分明就是比鄰自己的。
餐桌上擺上來的食物是自己的頭顱,小世界的挑釁與惡意不言而喻,這就像是個懸在所有人心頭的詛咒。
“只會嚇唬人的玩意。”比鄰臉上的表情倒沒什麼變化,他盯著自己面前的頭顱,手裡的摺扇快準狠地將那頭顱撇開。
頭顱被摺扇推到了地上,很快化為了一片黑霧消失。
“這是什麼意思?”吳杭捂著胸口,臉上還是白得嚇人,“為什麼我的餐盤裡是我自己的頭?”
“……”傅狄臉上沒什麼表情,他將餐盤罩蓋了回去,雙手合十,唸了一句“阿彌陀佛”後,才開口道,“我想到,管家是說,他們的小姐消失在了宅子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姐,再消失又能消失到哪裡去呢?”
“嘶……”吳杭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面色驚恐,良久蹦出一句,“啥意思?”
其餘人:?
“會長的意思是是,這位小姐很有可能已經死亡,並且遭遇了分屍。”跟著傅狄一起來的女人開口了,她的臉也有些白,但心理素質明顯也不是蓋的,此刻看上去無比鎮定,“我們現在餐桌上是各自的頭顱,那是否意味著,我們要尋找的也並非是完整的小姐,而是小姐的各部分屍塊。”
“林琪琪姐姐提出了一個不錯的猜想。”比鄰嫌棄地把手裡的摺扇丟開,他身旁的男人趕緊給他換了一把新的摺扇,“我倒是認為,能把這種東西端到我們面前的僕人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或者,有些東西從一開始就在給我們誤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