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千少劫已經預判了這部分人的預判。

剛有人要站起來反駁，就被千少劫揮揮手叫人按了回去。

“我知道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你先別出發，坐下聽我說。我想，有些人肯定會問，聖子難道不也是聖皇那邊的嗎，他就算還活著又能怎樣？”千少劫舉起一根食指搖了搖，“那就錯了，因為我接下來要說的是聖皇——”

“他是個惡魔。”千少劫道。

“欸？”

“什麼？”

“聖皇是惡魔？？？”

“……”

滿堂震驚，有不少人啪得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為什麼自上一任聖子逝世後，聖教就變了個模樣。”千少劫繼續道，“無臉人出現了，他們戴上了面具，聖教之中到處都是戴著面具的聖徒，面具變為了虔誠的代名詞，而我們卻因為新的名詞‘賤民’，被打入了萬劫不複的地獄。”

見周圍人還一副震驚愣神的模樣，千少劫再度打了個響指，給他們上了影片最後的一段證據。

同樣是那段偷拍影片的畫面，但畫面中的氛圍卻明顯不對勁。

音響裡傳出了某人模糊的談笑聲，這聲音離得太近，反而聽不太真切，只模模糊糊聽見了幾個字詞“惡魔”，“皮囊”。

雖然聽不清，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看見了一個事實，在聖皇聽完那些話之後，整個拍賣場的人都像變成了提線木偶，以一種僵硬詭異的姿態看向了螢幕。

彷彿透過投影，看到了投影之後數十幾個正在看影片的人。

那種被無數未知捕獵者盯視的感覺，當即讓不少人嚇到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這一幕持續的時間並不久，影片之中，幾秒後，那些“木偶”就恢複了正常，一切都彷彿從未發生過。

“看到這裡，你們還不明白嗎？”千少劫暫停了影片，“天使已經回到了他們原來的地方，現如今能擁有這種能力的只有惡魔，這段影片就是最有力的證據。聖子是天使留在人間的救世主，不可能和惡魔同流合汙。”

諾澤盯著那個影片看了許久，影片的背景是拍賣場，同時，能從那個角度拍到那樣的影片，就只有拍賣臺，也就是當時潭綾所在的位置。

所以，潭綾其實才是這個組織的幕後老大，現在被作為間諜送進去了而已。

但很奇怪的點是，為什麼潭綾能恰好拍到這樣的影片，按理來說，一段影片就同時引出了聖子活著，以及聖皇是惡魔這些資訊，太過於巧合，不是他一個人能做到的。

也就是說，有人在配合他，而唯一能配合他的，只有祁謙。

諾澤：……

他沉默了一會，又沉默了一會，不對，祁謙那家夥到底什麼時候和潭綾搭上話的？

想到自己和潭綾對話時，潭綾毫無顧忌地說出祁謙的存在；至諾澤從拍賣場倉庫裡剛出來就撞到祁謙；之後祁謙在拍賣場上的種種動作；以及諾澤提出想走，祁謙立刻就給出了逃生通道……

難不成他倆早就有了計劃，而諾澤全程被蒙在鼓裡？

頭腦風暴了一會，諾澤越想越不是滋味，總感覺心中壓著他很不舒服。

“在想什麼呢？愁眉苦臉的。”二五注意到了他的異常，問。

諾澤抿了抿唇，斟酌了一下，道：“我感覺有誰在給我戴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