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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那一天，像是噩夢

這片空間白得過於晃眼了，四處都是以白色鋪就，從柱子到地面到牆壁，入目之處，無一不白。也因著這份極致的白，襯得那位站在天使塑像之下的黑衣男人，無比紮眼。

他就像是在純白中滴入的一星墨點，僅僅只有一點，就能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目光在捕捉到那抹黑色時，諾澤腳步一頓，下意識回身去看後方，卻發現，三人沖進來的那個走廊門口，此刻已然被聖徒們堵得死死的，壓根沒法後退。

再環顧一圈，眼前這個白色大廳中，各個門都關得嚴實，還有不少尚且還算正常模樣的銀甲聖徒把守，一時半會想要硬闖很有難度。

在心中下了這個結論後，諾澤把視野轉回到了大廳最中心男人身上，那位，如果他記得不錯，應該就是聖皇本人了。

想來剛剛那些聖徒的故意引導，就是為了讓他們和聖皇對上。

正想著，諾澤耳邊的通訊再度滋滋啦啦響了起來，通訊另一邊傳來了四十壓低的聲線：“諾澤哥，大事不妙……可能真的要……”

“你怎麼了？”諾澤下意識反問。

然而，通訊那邊再無聲息了，根本聽不見四十的下文。

諾澤心中的不安放大到了極致，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事情尚有轉機，他不能急。

三人都停下了腳步，站在了大廳中心，後面的聖徒都停在走廊裡沒進來，眼下也沒有能出去的路，如甕中之鼈。

直到這時，站在天使塑像前的男人像才注意到了幾人的到來似的，他緩緩轉過身，看向了大廳中間的三個人。

聖皇的臉上戴著一張黑金色的全臉面具，黑色打底，金色勾邊，看上去典雅大氣，配合他周身那種溫和儒雅的氣質，顯得整個人神秘而危險。

而就在這時，聖皇的手覆上了面具，緩緩將面具摘了下來。

也是到了這時，潭綾和祁謙才意識到，諾澤口中所說的“聖皇和祁謙長得很像”不僅僅是像那麼回事。

兩人的面部輪廓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只不過聖皇臉部線條更為冷硬鋒銳，祁謙還帶了母親的遺傳，面目相對柔和，是向著雌雄莫辨那方面去的美。但不論氣質有多大差距，一旦見過了這兩人的長相，沒有一個人會覺得這兩人間沒有任何關系。

這是諾澤第二次看見聖皇的長相了，因而他只是短暫的呆愣了一下，就回過神來，他收回視線，目光落在了祁謙身上，發現祁謙垂在身側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握緊了，連指甲都用力到泛著青白。

“歡迎，我的三位客人們。”聖皇隨手將手中的面具丟到了一邊，瓷質的黑金色面具一碰到地面，就碎成了一片片，反射著冷厲的光。

“聖皇？”潭綾臉上帶笑，卻看不見分毫溫度，“或者說，披著人類皮囊的惡魔？”

“不必那麼有攻擊性，我目前不打算對你們動手。”聖皇溫和地笑著，那種笑配合聖皇那張稍顯蒼老卻英俊的臉，竟然給人一種儒雅隨和的韻調，“如果你們覺得站著太累，我可以叫我的子民給你們帶些桌椅和吃食，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聊。”

“你有什麼目的？”諾澤無視了聖皇故意扯開的話題，直接道。

“目的？應該是有的。”聖皇的笑溫和，說出的話語卻不見分毫客氣，“可這和你們有什麼關系，反正，你們哪也去不了了，不然就安靜坐下來，陪我聊聊天怎樣。”

“惡魔吞噬人類的靈魂得以變得強大。”祁謙緩緩走上前，擋在了兩人身前，“我猜，你在等一個時機，一個可以大飽口福吞噬所有人靈魂的時機。”

聖皇挑了挑眉，面上笑意不變，只向前走了一步。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諾澤和潭綾都警惕地向後退了一步，只有祁謙站在原地，佁然不動。

“很聰明，不愧是我的兒子。”聖皇輕飄飄地，說出了一記重磅炸彈。

三人全都僵住了，先前的猜測固然是猜測，是沒有被確認的事情，然而，聖皇的承認，就像是用證據把猜測釘死在了真相的案臺上。

誰也沒想到聖皇竟然就這麼幹脆承認了，他這會說這話，到底是為了什麼。

聖皇腳步不停，直到站在了祁謙身前不過一米的距離，兩人面對面站著，那種視覺上的相似感更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