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澤乖乖閉上嘴,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我雖然被首領排除出了親友行列,但我的下線還在,我打探到基地近期準備重新舉辦散播儀式。”鄔道。
“他們在圖什麼?”柯舊餘皺眉,“這都要打起來了,他們還在搞散播儀式?”
“我大概知道為什麼。”諾澤摸了摸下巴道,“基地定期會向外拋棄曾經已經成功清掃過的紙頁,但太過明目張膽的行為肯定會被人發現,畢竟基地明面上是一個正面的形象,做事不能被抓到把柄。但逐漸堆積的紙頁肯定需要一個宣洩口,多存一天,就會多一點風險,所以我想,他們大機率會選擇在散播儀式這天,趁基地大多數人都彙聚參與儀式時,將紙頁透過某種手段散播出去。”
“散播儀式,散播的不是希望,是絕望?”鄔嘖嘖嘴,“難怪啊,難怪我得了溶解症後,每次基地散播儀式那天,我就病得出不了門。”
“恐怕是因為,原本小世界被清掃,和溶解症患者間的能量渠道也隨之被切斷,患者處於暫時穩定的狀態。但紙頁散播出去後,這個渠道被重新開啟了,患者一時承受不住,造成了短暫衰弱。”柯舊餘給出了一個說法。
“所以我猜測,因為上次的散播儀式混亂,基地沒能成功把積累的紙頁散播出去。而這次管理層坐不住了,迫切想要採取行動。”說到這裡,諾澤的眉頭皺了起來,“我忽然想到,說不定,基地和伊甸園的想法其實是一樣的,所以才想接著散播儀式掩飾行動。”
柯舊餘和鄔對視了一眼,短暫的迷茫後,他們想起了什麼,異口同聲道。
“利用紙頁形成小世界的辦法,摧毀伊甸園?”
與此同時,基地之中。
基地管理層辦事大樓頂層。
潭淵氣得手抖,原本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人,此刻露出了極為猙獰驚悚的表情,看上去如同張牙舞爪的厲鬼。
跟著他的軍人都不由抖了三抖,實在沒想到平日裡看上去很好說話的長官,生氣起來竟然有那麼可怕。
山於~息~督~迦二
“你們,把剛才跟我說的,再說一遍。”潭綾怒道。
“好的長官,是這樣的,我按照您的要求加強了防守,單是這一條走廊上就有十餘人防守。”報告的軍人聲音都有些抖,“監控也全部都是正常執行的,也沒有被人替換過,可是沒想到……”
沒想到第二天來檢查的時候,卻發現,放在倉庫中間的保險櫃裡被嚴加看管的盒子,竟然就這麼不翼而飛了。
“大樓裡有沒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暗道?”潭淵壓著怒氣道。
“沒有長官,這個是大樓的建築設計圖,您可以看看。”軍人趕緊把設計圖遞上。
潭淵簡單地掃了兩眼,確實沒看到什麼暗道,這層樓的防守可以說已經是天衣無縫了,他當時還害怕監控可能會出故障,派出了那麼多人手,可到頭來東西竟然還是沒了。
他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壓根就沒把東西給帶到這裡來,所以保險櫃才是空的?
“長官,長官!我發現……”一個疲憊的眼鏡男從一旁的監控室跑了出來,他拿著手中的平板,跑到潭淵身前,展示給了對方看,“長官,應您的要求,我逐幀看了監控影片,然後我發現這個地方好像有個人影。”
潭淵定睛一看,果然,在眼鏡男指出來的地方確實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只不過這影子實在是藏得太好,在黑暗中壓根看不出體型具體,更別說是性別年齡。
“然後就是,您看,下一秒它就忽然消失了。”眼鏡男稍稍拉了一下進度,下一幀,原本還在那的黑影果然消失在了原地。
“其他監控沒有拍到嗎?”潭淵來回看著那段連一秒都沒有的影片,眉頭越皺越深。
“沒,沒有,這是唯一的。”眼鏡男道,“所以我想,是不是我看錯了,那個地方只是恰好有個黑影呢……”
“住口!如果不是有人偷走了,放在那裡面的黑書怎麼可能失竊?!”潭淵怒罵一聲,他死死盯著那一幀黑影,“溶解症患者……散播儀式……”
“長,長官,怎麼了?”眼鏡男怯怯地問,“沒了黑書,我們的散播儀式該怎麼辦?”
“既然有人喜歡搗亂,那不如就更亂一點。”潭淵恨恨地把手中的圖紙丟在了地上,轉而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很快,手機裡響起了潭綾的聲音:“報告長官,有什麼吩咐?”
“潭綾。”潭淵推了推眼鏡,那眼鏡在燈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你不是想向我展現你的價值嗎?”
“那明天的伊甸園突襲計劃,就交給你來當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