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諾澤重獲光明,被阿叔從通道裡搬出來,都還來不及看外頭那些人在幹嘛,就被阿叔丟在了臥室的床上。
他現在動彈不得,就是一個被人隨意擺弄的娃娃。
在諾澤逐漸變得迷茫的視線裡,那些穿著大紅長袍的村民笑眯眯靠近他,拿出了同樣大紅的布料。有人在他臉上比劃,還有人強硬地要給他換衣服。
諾澤:?!
諾澤:!!!!
你們要做什麼?!
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個被強搶的民女,即將被地主的惡僕給打扮好送上“餐桌”。
一片混亂的穿衣打扮後,村民們終於放過了他。
諾澤此刻正被強硬地按在梳妝鏡前,瞅著鏡子裡自己那張不知道被塗了什麼,反正不像自己了的臉,有些麻木。
見村民離開了些,他趕緊試著動了動手,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終於重新回到了他的掌控中。
那種詭異的禁錮感放過了他,他終於可以動了。
在重獲自由的下一秒,諾澤伸手就要去扒拉自己這一身被強行穿上的衣服,這衣服怎麼看怎麼別扭,穿著也不算太舒適,更重要的是,這衣服怎麼看都像是婚服!
見諾澤這個動作,剛剛離開的村民再次湧了上來,愣是給諾澤按住了。但那種絕對控制諾澤的力量已經消失,區區幾個村民又哪裡控得住諾澤。
眼見諾澤就要掙脫人群逃出去,村長急急慌慌從外頭跑進來了,他的身後還跟著同樣緊張的小嫋。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村長穿著深紅色的長袍,匆匆跑來,一見到諾澤這準備逃婚的架勢,立馬道,“等等,客人你先冷靜一下。”
諾澤稍稍收了些力氣,視線落在了村長的臉上,一瞬不瞬地看著對方,仔細看去,他的眼裡隱隱有些不合他性格的戾氣。
他是真的有點動怒了,他一向很少生氣,這倒也不是說他的性格軟弱是個老好人,純粹是他懶得理會而已。
以前還在基地的時候,不管其他人怎麼詆毀他,謾罵他,羞辱他,他都從沒有生過氣,因為他覺得沒意義,也無所謂。
他屈指可數的幾次生氣還都是因為祁謙,那個不要命去救他還死不承認,那個為了救他死在他眼前的混蛋小子。
可現在,他卻根本壓抑不住心中翻湧的怒火,究竟是為什麼,他不清楚,他只是覺得這場“婚禮”令他心中極度反感。
看著諾澤那眼神,村長心中也有些發怵,他的目光瑟縮了兩下,不知怎的,就有些心虛。
“你們都出去吧。”小嫋喊了聲。
麻木怔愣的村民在原地呆了呆,在小嫋這聲下,才緩緩排成一隊,從臥室門出去了。
終於,臥室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穿著淩亂喜服的諾澤,村長和小嫋三人。
三人面面相覷,村長心中發虛,小嫋眼神亂瞄,誰也沒敢先說出口。
諾澤忍著心中翻上來的怒火,冷冷地掃視了兩人一眼,聲音仿若能刺穿聽者的心髒:“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村長還沒反應,另一邊的小嫋洩了氣,委委屈屈地先開口了。
“明明是客人您答應‘他’了啊,我們也沒法違背‘他’……”
諾澤:……
他怎麼都不覺得自己答應了誰要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