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抬起了麻木的臉,他瞥了諾澤一下,最後沖諾澤擺了一個愛心的pose,下一秒,他右腳抬出,猛一蹬地,身體就如同離弦的線般沖了出去,眨眼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時,阿叔已然站在了諾澤的身側,甚至還向諾澤拋了個ink。
“你之前為什麼不見了?”諾澤果斷無視了他賣萌的小動作,問。
阿叔:……
阿叔低頭點手指,間或還委委屈屈抹掉不存在的眼淚,那摸樣,看上去就跟被人欺負了的小媳婦似的。
諾澤忍著渾身的雞皮疙瘩,他承認,祁謙這小子在惡心人這條賽道上,簡直一騎絕塵。
“……”潭綾看看阿叔,又看看諾澤,嘴角的笑都差點沒維持住,“雖然我不是很想打擾你們,但你們打情罵俏能不能換個地方。”
諾澤:……?
你到底誤會了什麼東西?
不過現在這會,諾澤也不太好深入解釋,更別說他還總感覺這事越解釋越黑。
諾澤噎了噎,咬牙切齒道:“先離開這裡。”
阿叔乖巧點頭,大步走向院門,看樣子是打算給諾澤引路。
趁著阿叔暫時離開,江百連忙湊上前,滿臉不可思議:“不是,諾哥,你難不成喜歡這種型別?”
“不該說話的時候,別多嘴。”諾澤惡狠狠地打斷了江百的話。
但看對方眼裡越發震驚和不可思議的樣子,明顯這人已經在腦子裡腦補了什麼“他愛他,他愛他,他不愛他”的三角戲碼。
諾澤不再理會江百,快步跟上了阿叔,身後江百也知道這會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抱著潭綾跑了過來。
雖然大多圍著院子的村民和人影都七倒八歪地斜在地上,但還有部分漏網之魚正朝著這邊快速靠近。
一看見幾人,特別是看見諾澤離開了院子,這些東西的眼睛都紅了,瘋了似的撲了上來。
諾澤袖中的水果刀一瞬滑出,開啟,淩厲的刀鋒一閃,下一秒,靠近諾澤的一個村民便被諾澤割斷了咽喉,繼而又被人一腳踹在了旁邊。
詭異的是,被諾澤割斷咽喉的村民並沒有流血,他的脖子斷口處出現了一道漆黑的口子,倒下時,諾澤甚至能看見那口子正在快速癒合。
他心中一驚,聯想到剛剛被阿叔掀翻的那些村民,心中頓時出現了些不太好的預感——恐怕這些村民馬上就能恢複原樣了。
“快走!”諾澤道。
阿叔也不耽擱,他猛地轉過頭,攬住了諾澤的腰,三兩下讓人坐上了自己的肩頭。等江百跑過來,還沒驚呼“阿叔力氣真大,對諾哥真好”,就被對方拎過來,跟扛公文包似的卡在了胳膊肘下。
江百的懷裡還抱著個潭綾,這一下差點沒給他壓得夠嗆。
“雖然我確實很想求死。”潭綾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但我不想被兩個壯漢擠死。”
“有的活不錯了,憋逼逼。”江百伸出手,手動捂住了小孩的嘴巴。
沒了拖累,阿叔的速度快如閃電。
先前被打倒的村民如諾澤所想,紛紛站了起來,齊刷刷向阿叔沖過來,速度快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諾澤抓著阿叔的肩頭,艱難地朝後看去,就看見在黑壓壓的人群之中,那個身穿紅衣長袍的老人已經站了起來,正盯著他。
那一瞬間,諾澤的腦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他好像知道老人奪走他什麼東西了。
是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