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領的認知裡,諾澤是那個幾乎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的存在,只用藥吊著對方,並不能徹底讓他安心。現在有了一個送上門的把柄,更別說這個把柄還是個看上去風一吹就能倒的病秧子,控制起來非常輕松,作為把柄實在是再適合不過。
諾澤清楚地明白,首領剛剛那一番對話只不過是在試探,在試探這個把柄對他而言有多少的分量。
而諾澤也順著首領的意思,適時表現出了自己的態度,一切都剛剛好,首領並沒有察覺,只是對諾澤需要更多的抗溶解藥有所懷疑而已。
不過,首領似乎有一點不知道,那就是諾澤和柯舊餘之間的關系。
諾澤邊走邊在腦內分析,當初他剛來伊甸園時,巳接到命令給他當向導,那會巳表現出來的態度,就好像知道諾澤和柯舊餘認識一樣。
可現在看來,那原來只是一種試探?還是說,現在的巳已經不值得首領信任了,所以首領並不打算相信巳的資訊?
思考間,諾澤已經走到了生活區的廣場,各種疑問壓在心頭,他囫圇把這些東西壓下,快步走進了宿舍大樓。
諾澤的房間在這棟大樓的一層,諾澤走到廣場上,就看見自己的房門口站著兩個保鏢。正是他上次看見的,跟在柯舊餘身邊,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讀作保鏢,寫作監視的兩個警衛。
見諾澤過來,一個保鏢朝著他行了個禮:“諾先生請在外稍等片刻,柯博士的檢查剛剛開始。”
“我不能進去?”諾澤問。
另一個保鏢道:“抱歉,男女授受不親,柯博士說了,他是醫生,看誰都是肉,所以沒關系,但我們這些就得迴避。”
諾澤:裡頭那兩都是男的,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不過話又說回來,柯舊餘這理由確實沒問題,畢竟身邊跟著兩保鏢盯著,很多事都不能做。
他倒並不是很擔心祁謙會暴露,就算不相信祁謙,那裡頭的柯舊餘也是舊識,不至於出賣他。
“諾先生回來了?”門內傳來了柯舊餘的聲音。
“是,柯博士。”保鏢道。
“讓他進來,我有話跟他說。”
“可……”
“他是病人家屬,有什麼可不可的,快點,你倆不準偷看哈。”
兩保鏢面面相覷了一會,最後還是給諾澤讓開了一條道。
諾澤小心推開一條縫進去,一進門就把門拍上了,往屋裡一看,就見祁謙已經換了身衣服,正懶洋洋地盤腿坐在床上,笑眯眯看著他。
而那位據說在看病的醫生,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屋內唯一的椅子上,琢磨著怎麼在診療報告上“謊報軍情”。
諾澤沉默了會,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被柯舊餘打斷了。
“這就是那位溶解症後期,快死了的女病人?”柯舊餘調侃道。
“咳咳咳……”諾澤偏過頭,有點尷尬,“那什麼,迷惑首領的手段而已。”
“嘖嘖嘖。”柯舊餘不置可否,他倒也沒打算就這件事繼續下去,而是單刀直入道,“我知道你參加了這次的會議,首領他是不是要有什麼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