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算是想通了。諾澤想。

時間不等人，在和鄔接上頭後，諾澤迅速帶著祁謙，悄無聲息地坐上了停在宿舍門口的黑色轎車。

宿舍區安安靜靜的，空無一人，莫名給人一種詭異的不安感，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諾澤掃了一圈周圍，上車後問。

“宿舍區的人都去哪了？”

“這個嘛，聽說是柯醫生那邊剛剛研究出了最新型的抗溶解藥，聽說效果很不錯，甚至還能短期治癒極危病症。”鄔繫上了安全帶，“這不，大家聽見訊息，就都去柯醫生那邊了。你說說，這也太湊巧了，就連老天都在幫咱們。”

諾澤沒說什麼，心中瞭然。

這世上哪真有那麼巧的事，肯是柯舊餘知道了什麼，刻意為他們製造的機會罷了。

“你那邊成了嗎？”祁謙理了一下身上的裝備，詢問道。

“放心，這件事我來做，不會有事。”鄔發動了車子，黑色轎車緩緩駛出了宿舍區，開上了一條大道，“和你們說的差不多，基地那邊確實一早就發現了伊甸園的動作，只不過一直礙於某些顧慮，沒有行動而已。我利用我在基地的線人，故意往基地裡透了點風聲，那些老東西就坐不住了。”

“已經確定了基地那邊會派人過來？”諾澤再度確認道。

“是，而且來的還是老熟人。”鄔轉動方向盤，車拐過一個彎，開上了一條諾澤從未見過的路，“那個白頭發的長官會負責這次任務，我記得這人不太好對付，你們當心著點。”

白頭發的長官？

諾澤收回視線，和坐在後排的祁謙對視了一眼。

這位，還真是老熟人。

這一路上還算順利，有了鄔這個伊甸園唯一的接引人開道，想要透過路上的層層檢查並不算難事。

很快，車就開進了祁謙之前給諾澤手繪地圖中，那條突兀的“道路”上。

諾澤從車窗內看出去，沿路都是些荒蕪頹敗的房屋，也不知道這個地方曾經被小世界盤踞了多久的時間，如今野草叢生，磚石風化，只能從一些坍塌的痕跡裡，看出一些舊文明存在過的痕跡。

“那應該是一個很繁華的文明。”祁謙見諾澤的動作，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向了窗外，“在王族書庫的記載裡，舊文明的科技水平已經到了一種空前的高度，人們的腳步邁向到了外太空，他們觸碰到了其他星系，接觸到了別的文明，只是……”

只是一切都被災難毀滅了，舊文明湮滅。廢墟之中茍延殘喘的人們，誕生了如今的新文明。

“嘿，現在有些收藏家就喜歡收藏些舊文明的玩意。”鄔漫無目的地閑聊道，“我家裡還有些舊文明的小擺件，等事情結束了，我可以帶你們看看。”

“如果災難沒有降臨……”

諾澤盯著外面的廢墟，他的眼睛睜得很大，近乎空洞，似乎正透過這些廢墟，看見了文明毀滅之前，那條繁榮喧鬧的街道。

祁謙沒有聽見諾澤的後文，剛想詢問什麼，就見諾澤已經收回了視線，坐回到了位置上。

在諾澤看不見的地方，祁謙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最近諾澤的狀態有些微妙的不對勁。

這段路程不長不短，半個小時左右。

在經過了最後的人員排查後，鄔的車終於順利透過了最後一道關卡，載著兩人停在了一處空地。

“看見了嗎？就在那裡，前面不到十米的地方。”鄔伸手，指了指空地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