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夥子,生面孔啊,新來的嗎?”大爺眉毛微挑,笑開了“外面現在是幾幾年了,管理層又是哪幫子人啊?”
諾澤愣了一下,摸著下巴,絞盡腦汁地搜尋自己為數不多看新聞得來的內容,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說了。
這實在是不容易,畢竟諾澤也沒那麼閑到天天關注社會新聞,更別說經歷了接二連三的小世界,外界發生了什麼,他已經不太清楚了。
大爺咂摸著嘴,聽得嘖嘖稱奇。
“唉,你這麼年輕就……沒事,以後我罩著你,我們這比別的地寬松多了。”大爺樂呵呵道,“隔壁那小世界成天搞巫蠱祭祀,裡頭那大祭司說他一個唯物主義者,自從當了大祭司就整天神神叨叨。還有一個海妖,說自己以前最討厭海鮮,沒想到現在自己變成海鮮了,每天醒來都差點被自個兒燻死。”
諾澤:……
這小世界怎麼還有串門的說法?
大爺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不信:“正常小世界當然串不了門,要真能串門,就是自家人了,但我們這比較特殊。舉個例子,我們這層有好幾個房間,門外是一條走廊,但是房間不互通。”
諾澤在心中琢磨了一下,感覺大致意思是那個龐大的生存類小世界因為空間大,所以沒有和別的小世界徹底融合,屬於半融合的狀態。
而且它還不止融合了這一個,還融合了別的,所以就造成了類似“走廊和房間”的情況。
他本來想解釋自己是從外頭進來的,不是透過“溶解”這個渠道過來的,但轉念一想,村長和小嫋能接受他的身份,這個大爺不一定,畢竟諾澤是有可能破壞掉這個小世界的存在。
這麼想著,諾澤幹脆也沒解釋,問道:“昨天小嫋帶我去住的地方了,我看門口的門牌上好像有字,但看不太清寫了什麼。”
“哪個屋啊?”大爺問。
諾澤描述了一下,大爺終於反應過來。
“你說那地方啊。”大爺想了想,“可早之前的事了,當時那娃娃消失的時候,村裡還有不少人……”
話還沒說完,大爺就彷彿想起了什麼,趕緊閉嘴不說了。
諾澤心知這問題可能觸及到了小世界規則,幹脆換了個方向:“那你知道主人家叫什麼不,我總覺得不知道上一個屋主是誰,住得不安心。”
“嗯……我記得是姓江吧,好像是……”大爺撓著頭,努力回想,“時間太久哩,實在記不清,我只記得他是在娶了媳婦後不久消失的,他那會才剛來一個月多吧。”
“是在村裡辦的婚禮嗎?”諾澤又問。
“其實我感覺也不完全是。”大爺晃晃腦袋,“我記得那會,村裡人抬著空花轎往山上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花轎裡就坐著個紅蓋頭的新娘,那會人多,我就在外頭瞅了兩眼,沒多注意。”
“新娘不是村裡人?”諾澤敏銳地聽出了些什麼。
“這我哪能知道,說不準新娘其實一早就在轎子上了,往山上轉一圈是圖個儀式感啥的?”大爺抱臂,“不過你可別天天往那山上去,山上不太安全。”
諾澤的腦中再度出現了漫山的曼珠沙華,整座山頭都被血紅所籠罩的震撼感不可謂不強。
“不安全有什麼說法嗎?”諾澤追問,“我怕不小心就觸及到規則。”
大爺一想也是,就解釋道:“從村出去,外頭林子是黢黑的,直接這麼闖,很容易被林子給吞掉。所以出去的時候,需要拿著花,回來也一樣。上了山頭就會看見,漫山都是那種花,但那地方可不能久待,待久了會出事。”
諾澤的目光閃了閃,心裡隱約有了點猜測:“具體是會怎樣?”
大爺的神色嚴肅了不少,語氣不容置疑道。
“聽說那山上很久以前死了個姑娘,那姑娘應當是冤死的,死後怨氣未消,整個山頭就開滿了花,在花裡待久的人都會被吸掉靈魂,變成沒有自我意識的傀儡。”
“那有沒有可能。”諾澤的目光閃了閃,“那位姓江的村民,其實娶了鬼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