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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再說那雲路之上,眾聖已將黑袍圍在垓心,孫悟空的鐵棒大開大合,摟頭蓋頂;哪吒的火尖槍挑刺掃紮,專攻中路;八戒的釘耙,砸築磕勾,直奔下三路。鎮元大仙在一旁背負雙手觀陣。
黑袍本來就不是孫悟空對手,更不要說又加上這兩個好手。他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孫悟空邊打邊叫嚷道:“好你個大膽孽畜!竟敢誆你孫爺爺!今日便打的你再不敢挑撥離間!”黑袍一驚,孫悟空已掄鐵棒淩空砸下,眼看這一下就將他砸的腦漿迸裂,突然空氣中傳來一陣尖銳的破空之聲,緊接著四周殺聲震天。巨蠍帶數千靈兵殺到。
孫悟空略一愣,黑袍乘機一滾,在他棍下撿了條命。孫悟空罵道:“臭蛇妖,帶這許多靈兵以為俺老孫就怕了?真的是不知死活!”
黑袍狠狽萬分地逃到了自己的陣中,巨蠍將他迎了進來。鎮元子勸道:“大聖,妖怪人多,咱們還是先回蓬萊吧!莫先傷了元氣!”
孫悟空哪裡肯依?他咬牙恨道:“我偏要與他相持!”說著緊了緊手中的鐵棒便要上前。鎮元子知曉孫悟空是因對黑袍亂嚼舌根之事懷恨在心,眼下見勸架無效,只得擺擺手由他去了。
忽然半空中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犬吠,孫悟空等人一驚,忙扭頭看,只見半空中陰雲滾滾,車駕飛馳,轉眼已來到了限前。打頭的不是別人,正是出去尋找未遭劫眾聖的冥界之尊一一秦廣王!
秦廣王身旁站著一人,此人身高丈二,面目白皙,腦門中一隻神目放出精光萬道,手中提一柄三尖兩刃刀。他的身邊站著一條大如白象的細犬。此乃灌江口顯聖二郎,人稱二郎真君的楊戩是也。那頭細犬正是威震天下的哮天犬!二郎身後站著康、張、姚、李四太尉,郭申、直健二將軍,和麾下的六百草頭神。孫悟空一見此人,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轉而臉上笑開了花,趕忙快步迎了過去,施禮。
二郎趕忙還禮道:“兄弟,秦廣王到得灌江口才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為兄的,我帶草頭兵特此趕來相助!”孫悟空笑了笑,對秦廣王道:“秦廣兄,辛苦了!”秦廣王客道:“大聖言重了。”
對面陣中,巨蠍和黑袍看到這陣勢,對望了一眼,黑袍道:“怎麼辦?”巨蠍道:“他們來了援兵,我看還是先回靈山再做計較。”黑袍點了點頭。巨蠍將手中的令旗揮了揮,眾靈兵一聲吶喊,捲起烏雲,二怪率隊駕雲而回。
孫悟空憤憤地罵道:“便宜了這些王八蛋!”二郎微微一笑:“兄弟還是往日的脾氣,一絲沒改。”孫悟空樂道:“能得真君相助,俺老孫精神大振!”二人朗聲笑了起來。
孫悟空將孔雀大明王、鎮元子介紹給了二郎。八戒和哪吒與他本就是舊相識,見面格外親熱。鎮元子對孫悟空道:“眾神相聚正好行事,咱們先回蓬萊島從長計議!”
眾聖齊聲善。
大雄寶殿內,巨蠍帶著黑袍回來複命,卻瞧見無天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上,懷裡還抱著白蓮聖使。他們雖心頭存了諸多疑問,卻不敢出聲,只因他們比誰都明白,此時的佛祖是最惹不得的。
無天坐在那兒,心裡慌的不行,手都有些哆嗦,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事到如今,他也無能無力,只能更加用力的環緊了懷中的人,將所有的痛楚無聲無息地吞沒下去。
他救不了她,就如當年救不了那個女人……一想到那個名字,無天的心髒彷彿被什麼狠狠捏了一把。
那個女人的名字就像在心上被劃破的傷口,一旦觸碰到,便讓人忍不住痛徹心扉,他深深呼吸了兩下,抽痛的心髒才覺得好些了。
門外忽而響起了一陣悉索的腳步聲,無天迅速用餘光瞥了一眼,便看到黑袍等人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輕輕放開了懷中的人,搖晃著站起身來,極低的問了一句:“什麼事?”
這一瞥讓黑袍他們打從心裡寒起來,忙撲通一聲跪下去,而無天的聲音也讓他們刻意去忽略其中的嘶啞,只能磕頭如搗,如實回複。
無天聽罷,輕輕閉上雙眼,將眼中所有的不捨,不甘全都隨著眼皮遮蓋下去。片刻間,天靈開啟,一朵黑蓮緩緩升起。他的身周慢慢出現了黑氣,越來越濃,不一會兒就將地上的女子全身包圍。陡地一聲響亮,白素塵消失,無天也不見了。眾弟子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