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哪裡逃！”一根金箍棒爆漲百尺向她砸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嘖嘖嘖，這贏妖別的本事不大，腳底抹油開溜的功夫倒是一流吶。

我心裡正暗笑著她膽小如鼠，可接下來才發現這實在是半點兒也不好笑，尤其是涉及到自己小命兒的時候。

此刻我的頭上正懸空著兩種兵器，如意金箍棒和那九齒釘耙，只是金箍棒卻生生架住了釘耙。

“猴哥啊，你幹嘛護著這妖孽，讓俺老豬一耙將她打殺也就罷了。”豬八戒的模樣與方才不同，已是恢複了平常的那副吊兒郎當德行。

我瞥了他一眼，心裡倒是鬆了口氣。我知道，這才是豬八戒，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而他真正板起臉的模樣還挺嚇人的。

“你能起的來嗎？”孫悟空睥睨著我，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雖然我很不願承認，這才是我方才不為所動的原因……兩腿軟了，想跑也跑不掉。

我癱坐在那裡，給了他一記白眼。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想嘲笑就笑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出糗。

“你該很得意吧？”我忍不住開始反嘲他，“恭喜你，孫悟空，你翻盤了。雖然不是你的功……”話未說完，嘴唇已經被孫悟空堵住了。“勞”最後一個字帶著熱氣噴在他手心裡。

孫悟空無所謂的一笑，“不管是誰的功勞，只要是贏了你，俺老孫便打心眼裡的高興。”

你！……本想嗆孫悟空來著，卻反被他氣的夠嗆。想破口大罵卻只能發出嗚噎的聲音。

“不過俺老孫倒真是小覷你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語氣中似乎帶了點欣賞的意味，捂著我嘴的手也漸漸松開了，“你非但掌握了佛門最高功法，且對諸種奇門布陣兵法頗為精通。”

我幹扯了下嘴皮，卻想著那三百年的辛苦豈是白熬的？一種說不上是該哭還是該笑的情緒在心中翻攪起來。

“猴哥啊，既如此，這般妖孽就更留不得吶！”豬八戒在一旁開始教唆。“不然有她在，那無天就更難對付矣！”

我心裡頭血呼地一下沖了上來，“你這個臭豬！”我氣其敗壞的一腳踩了上去，這一腳似乎讓他想起了什麼，“你……”他指著我恍然大悟道：“你不是三百年前那個女施主嗎？”

什麼嘛，難道我曾經踩他踩的留下了心裡陰影？一直沒認出我，怎就一踩就想起來了？

可孫悟空臉色卻霎時變得青白，聲音裡也帶了幾分冰冷，“八戒，你沒認錯，她一直都在騙我們，從頭至尾！”最後幾個字他說的極重，我忍不住一個哆嗦，彷彿吃了滿滿一口冰渣。

可心裡的一切我無法解釋給他聽，以前不行，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更不行，我只能含糊著回了一句。

“相信我的人，不需要解釋，不相信我的人，沒必要解釋。”

孫悟空一愣，我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和左右彷徨，他默默注視了我好一會兒……

“你走吧。”

聲音清淡無比，卻十分肯定。豬八戒在一旁張了張嘴，最終保持了沉默。

孫悟空，這是要放我走？可為什麼？

我瞪大了一雙眼睛，那些迷茫便從我眼裡流露了出來。可沒等我再多想，他又補充道：“趁我還沒改主意前……”他不再看我，慢慢背過身去。

我嘴巴張了又合，澀著嗓子極低地說了一聲“謝謝。”聲音有些輕飄飄的，但足以讓他聽見，他並未理睬我，只是背脊挺的越發僵硬了。

如果感情會掙紮，裝聾或者作啞。卻沒有別的辦法。

待白素塵走後，孫悟空這才轉過身來，輕輕嘆了口氣，一低頭，忽然發現地上放著一塊紅色的東西，他彎身將那東西撿起來，一愣，這正是白素塵給他留下的真正兵符。

他想要的終於得到，可是他卻不知，她的成全又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西海又恢複了和平，四海龍王齊齊倒身下拜：“多謝大聖施威，替四海除去惡瘤，從今日起，四海皆聽大聖調遣！”

孫悟空點點頭，緊緊握著兵符，心裡翻騰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萬鈞雷霆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