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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回3

秦沂面色變了又變,嘴唇顫動幾下,陸無盡一看就知道他吐不出什麼好話,然而還是架不住好奇心,道:“想說什麼就說吧。”

秦沂也學著陸無盡猶豫了一下,在陸無盡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才開口:“你他媽這叫精神出軌。”

陸無盡不樂意聽這話,面色陡然冷下來,可惜手邊毯子抱枕在剛才的回合中都已經用掉了,秦沂丟過來的抱枕也飛到他身後的地上,手裡只有個玻璃瓶子,這一下敲下去,陸無盡明天就該提著果籃去醫院看秦沂。

“我.......”

秦沂打斷他,“話又說回來,你說這人和南柯長得一樣?”

陸無盡點點頭,終於認真起來,用等待宣判的眼神看著秦沂。秦沂皺眉故作深沉,點點桌子,緩緩開口:“那就還有另一種說法,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陸無盡沉默了兩秒,手裡的玻璃瓶唰一下被秦沂抽走,失去了最後的武器。

秦沂仰頭喝酒,斜眼觀察著他的反應,“我說你別想太多了,南柯又不是不回來,這店都是他名字,他不回來能去哪兒?不然你還是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吧,別把自己逼太緊。”

秦沂表情沒有剛才的玩味,玻璃瓶敲了一下陸無盡面前的酒瓶,“當年的事情也不都是你的錯,你也才幾歲........”

陸無盡抬抬手:“你喝多了,早點回去。”

秦沂一看時間,他來得早,陸無盡準備睡得早,這會兒趕人也早,“這不還........”話沒說完,一抬眼看見陸無盡馬上要黑下來的臉,心虛地摸摸鼻子,放下還沒喝完的半瓶酒,“那個......那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到家給我發訊息。”陸無盡把人送到巷子口,秦沂走出幾步,又回頭,道,“知道你不愛聽,但有些病純屬自己想太多,與其折磨自己。不如去找南柯,你又不是不會出門,腿長你身上,誰還能攔得住你。”

陸無盡雙手插兜,冷風一吹,睡意全消。秦沂轉身,一邊走一邊嘀咕:“夢到的有什麼好的,又不是真人。”

陸無盡看他說話聲音洪亮,步子也穩,放下心來轉身回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買了車票。

請假收拾鎖門,一氣呵成,燈陸無盡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高鐵上了。

能這麼快踐行秦沂的建議,還是得益於南柯每次任務之前都會習慣性把任務地址發給陸無盡,這次落地後也和以前一樣,只不過陸無盡懶得理他,沒回這條訊息,然後兩人就五天沒聯系。

在高鐵上陸無盡睡意來襲,於是在家裡沒夢到的人,終究還是夢到了。陸無盡自己也很清楚南柯與南小柯的不同,雖然總是試圖說服自己這人就是南柯,是他夢到的南柯,但兩人細微的差別還是逃不過陸無盡的眼睛。

南小柯看了陸無盡很久,這是他有意識之後陸無盡最高興的一天,他茫然地看著陸無盡,歪歪頭:“你要去哪裡?”

陸無盡隨口一答:“去找南柯。”

南小柯繼續問:“是我嗎?”

陸無盡搖頭:“是南柯,不是南小柯。”

南小柯意識到什麼,低頭沉默幾秒,這會兒陸無盡睡意逐漸變淺,馬上就要蘇醒,他抬頭,看著陸無盡,問:“你還會來嗎?”

陸無盡思索片刻,還是給了一個很負責任的回答:“不知道。”說不定等南柯回來了這個夢就不會繼續下去了,自然也不會再有南小柯,但看著南小柯被拋棄一樣可憐巴巴的眼睛,他不忍心說出真相。

循著地址找過去的時候已經第二天早上,天矇矇亮,陸無盡站在醫院走廊,隔著玻璃窗朝病房裡張望。

房間裡擺著兩張床,靠外的那張床上躺著南柯,視野有限,陸無盡只能看見他的下半身,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連被子也沒蓋。陸無盡臉色發寒,伸手推門,還沒推開被人拉住,一個女孩子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後。

短發堪堪過耳,柳眉斜飛,鳳眼半眯,審視著面前的陸無盡,目光上下掃一陣後,終於開了口:“你是陸無盡吧?”

女生身上有包紮的痕跡,露出的面板也爬滿傷痕,陸無盡自己也經常受傷,看她這樣子就明白她傷得不輕,大概就是南柯說的另外一個入夢者。陸無盡轉向她,略略擰眉,“怎麼稱呼?”

“辛蘭。”辛蘭輕點一下頭當作招呼,面上卻依舊冷寒如冰,順著陸無盡剛才的目光往裡看了眼,道,“裡面的是我的朋友,她和男朋友出去玩了一趟,回來就昏迷不醒,醫生都查不出來發生了什麼。”

陸無盡對此並不關心,繼續剛才沒做完的動作,推門而入。身後辛蘭略顯不悅,卻沒說什麼,只是跟著他進去。陸無盡走近,南柯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這樣的他無數次出現在陸無盡身側,但這是陸無盡第一次,在南柯入夢的時候仔細地觀察他。

眉頭微蹙,嘴唇緊抿,看樣子不太順利。陸無盡內心怨懟又深了幾分,伸手給南柯拉上被子。

陸無盡臉色太難看,辛蘭都看不下去主動解釋:“這個夢境有些古怪,我進去之後會因為各種阻力被迫出來,後面好不容易進去了,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受了傷,聽說南柯正好有空,就讓他過來幫忙。”

“什麼事情,有多危險?”

辛蘭猶豫了一下,道:“那個村子以木偶做幌子,囚禁拐賣強娶婦女,警方已經過去了,只是曼曼.......”

陸無盡沒說話,辛蘭補充了一句:“你放心,該給的錢我會給的。”

陸無盡有些奇怪,終於把一進來就釘在南柯身上的目光移開,看向辛蘭:“你不用跟我解釋,”陸無盡又看向旁邊病床的女孩子,年齡和辛蘭差不多,人總會為另一條脆弱的生命悸動,陸無盡看見她,心裡的怨氣煙消雲散,只是擔憂不曾褪去,“我理解。”

辛蘭像是鬆了口氣,雖然仍舊沒有表情,試探著看了一下陸無盡的神色,才道:“其實我找南柯的時候他很猶豫,說你會難過。”辛蘭還以為陸無盡是南柯的弟弟或者什麼晚輩,畢竟只有小孩子才會對另一個人産生如此深的依賴,所以剛才見到陸無盡的時候辛蘭愣了好幾秒才上前。

南柯瞭解陸無盡,描述得很準確,比起生氣,陸無盡複雜的情緒裡更多的似乎是悲傷,雖然連他都以為自己是在生氣。陸無盡沉吟幾秒,還是承認,“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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