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沒必要糾結他為什麼捅你,萬一對他來說是噩夢呢?喚醒他才是最重要的。”秦沂道。
“嗯。”江行舟點頭同意。
“我們都等一個月了,再等幾天也沒什麼。”秦沂繼續安慰南柯。
“嗯。”江行舟繼續點頭。
“你也別太傷心,沒有生命危險已經是萬幸,我們要相信他。”
江行舟正要點頭,南柯忽然站了起來,嚇了旁邊兩人一跳。
只見他信誓旦旦道:“對!你說得對!我就不信了,他都沒捅死我,說明他還是愛我的,我要繼續進去。”
江行舟下意識就要肯定,被秦沂“嘖”一聲拉回現實,表情立刻認真起來:“秦沂剛剛不是這個意思吧?”
秦沂拉住南柯:“進去是肯定的,但也要等你把身體養好吧?別到時候他醒了你又躺下了,你們三個在這裡開火車呢?”
南柯掰開秦沂的手,迎著橘色夕陽,目光堅定地像是在宣誓:“不,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要主動出擊!快,你腦子快,你給我想想下次見面我跟他說什麼比較好。”
南柯頓了頓,嘴角咧開一個誇張且尷尬的笑容,“你好,我叫南柯——行嗎?”
這笑容看得秦沂身上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打了個寒戰,和江行舟默契地搖頭,不用秦沂點評,江行舟就道:“看起來不像好人。”
秦沂看他一眼,默默豎起大拇指。
南柯皺皺眉,思索幾秒,換了一個笑容,還擺擺手,道:“你好呀,你還記得我嗎?——這樣呢?”
秦沂五官都皺了起來,嫌棄不已:“看得我也想給你一刀。”
“嘖!”南柯不耐煩地回頭看著兩人,“你倆靠不靠譜啊,支支招啊!”
秦沂摸著下巴冥思苦想,半晌後緩緩開口:“既然他在夢裡,那夢境的複雜程度就代表這件事在他潛意識裡的深度,那如果我們放任不管,按照他的想法任由夢境發展,或許是真正解開他心結的辦法呢?”
江行舟皺起眉,欲言又止,在南柯威脅的目光下才說:“放任不管會不會太慢了些?”江行舟看看南柯,“你覺得他能等下去嗎?”
秦沂動作一頓,按照他對南柯的瞭解,江行舟的話確實是個問題。
南柯站在兩人身前,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就看哪個能給出一個靠譜且有效的方法。
又是良久,還是秦沂:“或者讓他做一些對他而言有意義的事情?他覺得有意義的是什麼呢?救火?”
南柯面色一滯,這次他沒有再沉默猶豫,直截了當地回答:“是救人。”
秦沂恍然大悟,但想通之後神情反而更加落寞。聯想到身邊這個人,秦沂又不合時宜地看了江行舟一眼,然而江行舟維持著一貫的冷漠,面無表情,垂眸思考。
秦沂深吸一口氣,道:“所以他每一次救火,對他而言都是在救小時候火中的......父親?”
南柯點點頭,抬頭望著兩人,“這件事過去這麼久,我們都以為他早就走出來了,平時他也沒和我們說,如今在夢裡,所有藏在潛意識中的事情一股腦冒出來,足以壓垮他。”
南柯聲音低下去:“是我不對,明明說過......”
秦沂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打斷他的低迷:“說過什麼都沒用,有用的是你現在去把他帶回來。”
“對........我要創造一個以他為中心的夢境,”南柯看著秦沂,心中一動,眼神更為堅定,“我要他真正解脫出來,我會引導他,帶著他,陪著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