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凝重地站起身走到應我聞身旁,指尖搭上青年脖頸處的脈搏。
“衣服脫了。”
應我聞眨了眨眼,興奮道:“你是要與我白日宣淫?”
“……”陸雪擁額頭青筋一跳,擰眉扯開他的衣襟,幾道刀傷已然化膿,甚至由於應我聞連包紮都不曾有過,布料直接粘在肉上,而他方才驟然用力扯開,鮮血便止不住地往下流,將緊實的胸膛都染成了血色。
“應我聞,你是傻子麼?受傷了都不知道包紮?”
應我聞不甚在意道:“又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呢?方才只不過砸了一個口子都嚷嚷著說疼。
陸雪擁從行囊裡摸出金瘡藥與紗布,滿眼複雜地開始為應我聞上藥。
誰知他還未將藥粉抖落,整個人就被攔腰環住。
“你做什麼?”陸雪擁看著手裡灑了大半瓶的金創藥粉,擰眉道。
“唔,抱著你就不疼,好奇怪。”應我聞將頭悶在他懷裡,低聲說道。
有意無意的撩撥,陸雪擁的眼睫都禁不住微微顫動。
他輕聲道:“放開,先上藥。”
“上了藥還可以抱麼?”
陸雪擁冷笑道:“方才在塌上你不是抱得挺理直氣壯麼?”
“……”應我聞慢吞吞從他懷裡退了出來。
廂房內安靜下來,只餘清淺的呼吸聲。
陸雪擁垂眼將手中的紗布打上精緻的結,隨口問道:“怎麼弄的?”
應我聞戴著面具,無人知曉他宣王的身份和行蹤,怎會比他一個帶著幾萬賑災銀兩的欽差還狼狽?
“燒了一個狗窩,不小心被狗咬了幾口。”應我聞順勢抱著人懶洋洋道。
陸雪擁面無表情道:“那條狗還會使刀不成?”
應我聞點點頭。
“……”陸雪擁推開懷裡的人,轉身走到塌邊坐下,開始擦拭他的破月弓,“不想說,便罷了。”
正好他也不想多管閑事。
但身後的人又立馬粘了上來,連衣裳都沒來得及穿上,滾燙的懷抱徑直包裹住他,犬齒更是意猶未盡般在他的後頸處啃咬。
“是閻羅殿。”
不須再過多說什麼,僅憑這四個字,陸雪擁便已大概知曉了來龍去脈。
應我聞到底是因為他受的傷,盡管他從來都不需要。
“是江上柳?”他垂眼問道。
“只知道傭金是一顆夜明珠。”應我聞低聲道,長睫遮住了眼中幽深陰鬱的情緒,“一顆本該呆在孟府裡作為禦賜之物的夜明珠。”
說著,他又喜氣洋洋地蹭了蹭陸雪擁後頸白嫩的面板,“不過沒關系,那個礙眼的狗窩已經燒幹淨了。”
至於孟家與江上柳,無須陸雪擁開口,他也不會放過。
而是否是誤會,又是否是有心人陷害,他不在乎,反正那群人誤會陸雪擁時,又何曾付出過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