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我聞接過,指腹摩挲過虎符的頭,總覺得還殘餘幾分那人身上的溫涼氣息。
他偷偷瞥了眼冷冰冰遺世獨立的白衣少年,冷哼一聲:“本王怎知這是真的假的,若是半路被誰換了,屆時豈不是讓本王白白背了罪名?”
陸雪擁冷冷抬眼:“你待如何?”
男人慢悠悠從座位上起身,在他身前站定,低頭惡狠狠道:“那自然得讓本王搜身才行,若是搜出什麼東西,要你好看。”
他說著,卻又用只有彼此才能聽見的聲音委屈巴巴道:“陸小雪,我好想你。”
應我聞的手探進他袖中,看似在翻找,實則那溫熱的指腹正在眾目睽睽之下搭上他的手腕,時而來回輕緩地撫摸,又時而勾住他的小拇指反複碾磨。
恍若在把玩一件被人珍藏的玉器。
陸雪擁側過頭躲開這廝燙得人發慌的鼻息,睫羽微顫。
“哼,看來的確沒有,算你識相。”應我聞察覺到小雪人渾身逐漸濃鬱的冰雪氣息,不敢再撩撥,只得意猶未盡收回手。
“宣王殿下若是沒有旁的事,微臣便告退了。”陸雪擁淡聲道。
應我聞自是想順路一起出宮,順便還能在馬車內親近親近,但他剛接了虎符,許多事要做。
他並不想做,也不喜歡與那群礙眼的人勾心鬥角,但他是陸雪擁的狗,是陸雪擁手中的刀。
刀若是生了惰性,不夠鋒利,就會被舍棄。
所以他只能忍著渴念,目送那人走出了禦書房。
陸雪擁似有所感回過頭,那回眸冷淡的一瞥,竟霎時間便讓應我聞丟了魂,險些就要不管不顧沖上前去。
待回過神,應我聞心中生氣地想,定是陸小雪故意的!
故意讓他只能看不能吃。
獒犬餓了太多年,早已經磨出了鋒利的犬齒,只待將人拆吃入腹,但是那人身子總是虛弱,他是真的擔心自己一旦失控在塌上惹出什麼事。
畢竟饑渴太久,他忍得快要瘋掉了。
即便是後來辦理交接西北軍事宜的過程中,應我聞腦子裡都始終念著這件事。
不行,他得回府去問問那個鬼丫頭。
好不容易從玄機營出來,應我聞當即風風火火趕回了府,誰知前腳剛踏進王府的門,一個嬌小的影子便怒氣沖沖跑了過來。
“該死的應我聞,你又偷偷抓我的蛇!”鬼醫雙手緊緊握拳,頭上兩個小丸子氣的直發抖,“我花了三個月培養出的蛇王,你給我弄到哪裡去了?!你這麼喜歡玩蛇,院子裡的菜花蛇多的是,還不夠你玩嗎?!”
“嘖,明日叫影一去南疆給你抓一條就是了。”應我聞極其敷衍地安撫一句後,迫不及待開口:“先前讓你寫的調養身子的方子如何了?”
小丫頭冷笑一聲,正想繼續發作,突然又想到什麼,質疑道:“你怎的突然這麼急?莫不是——”
“你只說還用幾天就好?”應我聞不耐煩道。
鬼醫古怪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人模狗樣的男人,眼珠子轉了轉,為難道:“方子我倒是寫的差不多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你雖看了那些春宮圖,卻不知即便美人哥哥養好了身子,但男子之間若是真的行房事,處於下位者每每痛苦不堪,若是次數多了,只怕會危機性命。”